我还没消化过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就看到阿宁也从缝隙钻过来了。胖子和刀疤体型太壮,只能留在外面。
看到就阿宁一个我有点紧张,往闷油瓶边上靠了靠。心理阴影这玩意实在没办法,看到她我就本能的想躲开。
她瞥了我们一眼,拿着个袖珍手电扫到地上的尸体。道:“有什么发现吗?”
我摇摇头,道:“衣服太碎了,除了一支钢笔一挺汤普森,什么也没看着。”
阿宁哦了一声,自顾自地又低下头去翻看那人的头颅。我暗想这女人还真把我们当一伙的了,居然不怕我们在这儿把她做掉。以闷油瓶的身手,绝对是没有问题的。可她根本连防也不防。
“死得真是难看。”阿宁突然笑了笑,居然是很轻松愉快那种,一瞬间让我有点恍神。但是嘴里吐出的话让她更多是一种可看不了近的蛇蝎美人的感觉。
“他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的咬了好几口。不过致命伤应该是这里。”阿宁也不避讳,扶起那个人的骨架,指着脖子。两节颈椎骨很明显的错位了。
“人为致死?”我道。
阿宁刚想回答,不料却听见闷油瓶道:“那些不是‘人’。”
本来阿宁很平静的脸突然转变为一种惊奇,道:“你知道这些的?”
可没得到回答,闷油瓶已经又开始往仪器的缝隙里面挤了。他小子从不给人面子。包括女人。狗齤日的好歹说完话啊。但是他头也不回,我又不敢独自和阿宁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赶紧跟着他往外挤。
又经历了一次全身无漏洞的按摩,我气喘吁吁地看到胖子和刀疤已经把防毒面扯了,一人叼一根烟在那儿抽。
本来带着这玩意也碍事,我看他两和阿宁都没事,干脆也拆了面具,问胖子要了一根烟。
他从口袋摸出半包大中华丢给我,问道:“三人私会开心不?你看我和刀疤兄多义气,不打扰你们私人空间。”
我点了一下火,发现空气里太潮湿,烟丝半天没着。甩甩火机再点才着,吸了一口放松下心情。我才开始接胖子的茬。
“我们三个不是也给你留了,和刘哥相处挺好啊看你。”
胖子抽了我脑袋一下,笑骂道:“他娘的你小子也学会和胖爷我贫了。里面发现啥宝贝了,半天不出来。扯鸡齤巴蛋去了?”
“去你大爷。”我道,“没啥,就一具尸体。死挺惨烈的。不过咱们这儿没法医。”
“死那么里面不是纯心难为咱们这种心宽的人吗。”胖子吐了口烟,道,“得了,咱们看下一个闺女儿去。这屋子里的没看头。”
刀疤笑了一声,道:“你逛窑子来的?还闺女儿。”
“哪能呢。这不给你家花儿爷挑小媳妇。”
胖子话音刚落,无线电又接通了,但是这回不是秀秀的声音,而是小花。我暗笑这还真齤他妈是巧了,刚提曹操就给人找上齤门了吧,以后得告诫胖子晚上别乱说话。估计小花刚才一直听着呢。
不过小花比胖子说话靠谱多了,没去和他计较这有的没的。直接开口问道:“你们瞅见什么病毒武器了吗?那地方看起来挺惊悚。”
“有病毒武器那我也甭回去了,在这儿给他们做个伴,免得祸害人间。还的劳烦花儿爷给咱们填填土。”胖子道。
我懒得理他们贫,误了正事,立刻和小花道:“我们现在只到了第一个房间,没发现什么别的。”
“那成。我等你们有消息再联系。还有别抽烟了。小心爆炸。”小花发出轻笑声开玩笑道,
“再过…………”
话说到一半,耳机里传来一阵电流的杂音,小花后来说的话我就没听到了。我想大概是我们在这地方太多了金属仪器有些干扰,所以声音断了。
电流杂音很大,听着脑袋难受,我们先把线路掐断了,走出门后再开,小花那边已经没了声音。
给阿宁松绑后,她走路轻快了不少,很快我们就到了下一个房间,还是一个储藏室,不过这里面大部分都是化学用品,门上走一些弹孔,不过估计因为是化学用品室,用的是厚铁门,门很结实,除了有些掉漆,多了些黑乎乎的手指印以外,门轴没松开。
为了以防万一重新带上了防毒面具。闷油瓶故技重施,把门卸了下来,不过这回他只是把有锁的一边打开了,门轴完好无损。
我们进去扫了几眼,并没有什么值得研究的东西。除了一大灌一大灌的生理盐水,基本上就和我们大学里的实验室一个样。
并未多做停留,我怕这里面有什么气体泄露,人在里面久了就完蛋了,粗略的看了一圈,就把门和上又出去了。
出门的时候胖子从包里拿了电工胶布在边上还缠了两圈。确定密封后才拿下防毒面具。
我们一直走到走廊尽头,大概是开了四个房间的门。这一层都是存放实验用具的,除了一些只剩下骨头的尸体,和蒙灰的仪器,也没有什么别的了。
粉尘有点大,我咳了咳。这会儿我们站在一个转弯处,地上就有两具零散的尸体,白大褂已经成棕色了,上面全是破洞。这些人的死法都差不多。估着这里有那么多骷髅架,底下两层可能还要多。
这儿恐怕不只是叛变那么简单。我心里道。
其他人的想法也和我一样,胖子拎起一块骨头,上面有一个牙印,沿着这个牙印,有些裂缝延伸开。可能这人死前被狗咬了。
“真齤他妈乱。”刀疤骂了一句,踢了一脚骨头。走廊转过去后有一左一右两个岔道口,上面并没有标识,而且走廊都很长,一眼看不到头。于是他问道:“小三爷,咱们哪边走?”
虽然小花给我看过大致地图,但是我也不是特别清楚里面的方位,因为那个天窗是开在什么地方我没弄明白。
我拿不定主意,就去看阿宁。本来以为她老板派给她的任务多少知道一些有用的信息,没想到她和我们一样白抓瞎,反而是看着我希望我给指路。
我也不知道怎么有点火大,压着气道:“你们老板是想耍你们玩吗,连个基本的信息也没有就丢你们下来了?”
阿宁没怎么在意我的抱怨,耸肩道:“老板也不知道地图。他说他以前很少来这里。”
我暗骂了一句你奶奶个腿儿,这他娘不靠谱的都干得出,我还不如信胖子的。亏我他妈之前还担心得要命。现在想来都是白搭。
“不然咱们猜拳,男左女右,我赢左你赢右?”我挠了挠头道。这是我唯一想的出的办的,反正下面看上去并不是那么危险。
还没等阿宁同意,闷油瓶已经越过她的位置走向左边的走廊了。我立刻就放了想法跟上去,其实走那边都一样,咱们在这儿我就是浪费时间。
看闷油瓶一走,大家也没什么多的意见,全都跟在他后面向左走。
他在这里让整个队伍都有一种跟安心的感觉。我挺相信他判断的。即使错了,闷油瓶的身手也能护咱们周全。
走廊上还躺着几具尸体,看到那些破财的木门我们也没打算再去开,跟着闷油瓶一路走,居然发现了一个楼梯。
我发现他走这边并不是没有目的的。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