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秀扶了一把阿宁,让她站了起来。这个女人冷笑了一下,道:“解开绳子。”
松绑明显是非常的不明智地选择,我们都知道,就算闷油瓶在这个地方,但是阿宁比我们熟悉这里,谁也保不准会出什么问题。再加上我看着那些牛高马大的人,真不知道小花这么个大少爷,和秀秀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姑娘哪里能够扛得住。
所以每一个人去解绳子,阿宁站在中间,倒也不恼火。
“也行,就这么走吧。”她道,然后看了我一眼,“希望我能活着出来。”
我们带的东西比较简单,但是为了遮人耳目,还是装模作样地背了一个很大的旅行包,上面印了一个科研考察队的LOGO。
我们打开了传呼机,秀秀的声音就从里面传了出来:“听得见吗?”
我嗯了一声算作是回答,她那边听到一些噼里啪啦地敲键盘的声音,然后她继续道:“你们跟着那个姐姐,如果有什么需要联系的我会通知你们。不过你们的呼叫机之间并不是互通的,需要传到我这里,我再转达。明白吗?”
“得了妹子,好好看着你的工作,咱们就跑个废弃研究院用得着这么紧张吗?”胖子道。
“小花哥哥的意思,总之这样,我先不说话啦。”说罢秀秀便安静了下去。我和其他人对视了一眼,心说真麻烦,还是别走散的好。没有多在意。
阿宁走在前面。被绑着手有些不太方便,我作为一个怜香惜玉的男人,多少看着还是有些过意不去的,一直跟在她身后,如果她摔倒了还能及时扶一把。
但是这个女人的强悍程度超乎我的想象,她被绑着手,走的居然还比我要快。一地的石头碎块也没能让她绊一跤。
因为这地方是个乱葬岗,这条村子里的人不讲究那么多,随便藏了,有些连碑都没有立,只有一个土包。我们是走在别人的坟头上面行动的。四周没有任何亮光,只有我们自己的手电的光线,那些光线照不到的地方都好像藏着什么东西,在静悄悄地看着你。听起来就挺吓人,我心里面默念着阿弥陀佛,得罪了得罪了,可别半夜找我打牌三缺一。
阿宁一直走在很前面,她比我们要熟悉路,很快把我们甩在后面,只有闷油瓶一个人跟的上她的步调。
因为强光手电的照射距离很远,我并不担心会因为距离太大看不到他们,反倒是开始慢吞吞地走。胖子见我慢下来了,他也没再追,保持和我一样的速度。
“你之前和那人妖还有她在说些什么?啥H啥022的玩意是什么?”胖子用下巴指了指前面,拉开嘴边的麦克风。压低了声音道。
我扫了一眼胖子,心说难道我们说话那会儿这家伙一直在帐篷外面听着呐。便也把声音压低了,学着胖子那样扯开麦克风,回答道:“感情胖爷您听墙角的技术挺好啊。阿宁她给我们猜谜呢,啥也没说。”
胖子轻轻地啧了一声,不太想让秀秀听到我们的谈话.
“也不知道那个人妖想搞些啥。不过天真,你肯定少告诉了胖爷我什么。”
这话我一听就懂了,胖子听到我们的对话已经怀疑起闷油瓶的身份了。倒也说的是,到这个时候我也不应该继续向胖子隐瞒下去,况且,闷油瓶的特殊之处对他来说半点用处也没有,总不能将他当人形武器给卖了。
我将电筒晃了晃,看见闷油瓶已经停下来站在前面,有意无意地好像是在等我们,我稍微加快了一点脚步,小声对胖子道:“之前咱们不是去了那偃师的地方吗?小哥就和那头老虎差不多是一个性质的。”
“靠,他还是变形金刚了?能不能变成奔驰S60给胖爷我开?”胖子惊讶道。
“你见那老虎能变形了?”我道,“能是大黄蜂那个档次的,老子还用得着担惊受怕吗。这事儿你兜着点,别说。”
“等会儿,给胖爷我消化一下先,这消息太有爆炸性了。”胖子道,拿着手电筒不停地往远处的闷油瓶身上扫,“胖爷我真没看出来啊,怎么看都没觉得小哥哪儿不对味了,除了耳朵那两个耳机,我之前以为是他听力不太好。半天不理人的。也难怪你们两个多灾多难,搭上我一个。”
“您消化过来了就赶紧过去,那边等着了。”我走快了两步道。
胖子也没再磨叽,跟在后面一边咂嘴一边嘀咕着。我心想我当时那接受能力还真不差,没多想居然就把闷油瓶给带回来养着了。突然觉得好像自己挺有做电影主角的天赋的,这么个心态也不是人人都有。
关于闷油瓶,有时候觉得这个人挺可怜的。我不太好去评论他什么,不过和他相处久了,还是能感觉的到,其实他还是一个不错的人。不管是什么地方,我觉得我还是可以包容的了他这个脾气的。
作为一个无辜者,我们应该是一样的人。
从营地走到那个门口,大概走了六七百米,晚上黑,我之前还没感觉,原来这个鬼哭岗居然有这么大。远远地已经看不太清楚帐篷里面昏黄的光线了。
走在前面的三个人已经站在一块破碎的石碑上,后面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坟包,上面的杂草长得我几乎分辨不出它曾经还是有弧度的。石碑上面的字已经被人为的磨掉了许多,剩下一块空的碑。
停在这儿让我有些诧异,因为附近并没有任何像是“门”的存在的东西。我心说难道我们要学习阿里巴巴,大喊一声芝麻开门,这儿就会打开一个洞吗?还是要学习咱们本国的神话故事,在树前面绕三圈,绑条皮带上去敲三下门,然后就有人来开门了?不过这地方只有一块破损的墓碑,心说该不会是要挖下去吧。
“你这是不记得路了?还是故意带错的。”刀疤道,拿枪对着阿宁的太阳穴,这个距离还是可以杀得了人的。
阿宁没什么表情,也不理会他。用脚在石碑上踩了踩,然后使劲往一边踢。
“门在下面,你们自己挖下去。”她道。
我心里骂了句娘,刀疤就把我心里面那句话先骂了出来:“狗齤日的,那些搞科研的都是一群鼹鼠吗?把基地都埋在地里面。你们老板平时也睡土洞里头的?”
“我怎么会知道。”阿宁冷笑道,“反正地方就是在这儿,你们挖不挖都是你们自个儿的事,我都告诉你们了。不然就回去。”
刀疤还想继续骂,就看到闷油瓶蹲下去,按了按土,然后抬头问道:“有折叠铲吗。”
我们摇摇头,心说谁会随身携带这个玩意,又不是来挖人坟的。没想到胖子笑了一声,从他包里面真的就拿出来一把折叠铲,递给闷油瓶。
“胖爷我准备得周全,估计那帮子的科学怪人有可能做些奇怪的事儿,能炸门的能挖洞的能撬锁的都带上了。”胖子道,在闷油瓶接过铲子的时候又仔细的打量了一番。
不过铲子只有一把,我们三个人都只能用石头去扒土,阿宁在一旁站着看。
这地方不知道多久没有人松过土了,都结成了一块石头,要用手去挖废得不少力。
我擦汗抬头地时候,发现她一直在看着闷油瓶,眼神里有些诧异,还有一些迷惑。我想知道她到底在看些什么,难不成这她都不当做是人看的闷油瓶吸引到她了。但是那种眼神让我有些不舒服,也许是我的心里的芥蒂,又可能是因为我把闷油瓶看做兄弟,有人对我兄弟有意见,自然不爽。
闷油瓶的工作效率很高,我们这边还没动几下,他已经挖下去一米来深了,里面露出来一些生锈的金属的颜色。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