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他娘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不是在杭州吗?我们的行程并没有告诉他,只是上次喝酒的时候提到会来广西。
作为一个走私军火的,我想他会不会在三叔店里放了什么监听器,听到了我们要来广西的事儿。但是这没有必要啊,他想来,谁都没拦着。突然出现在这儿到底应该算是个什么情况。我完全摸不着头脑。心说会不会是认错了,小花伙计里会不会也有一个体型和他一样的丰满的人在。我也不敢特别肯定就是胖子才有那个吨位了。
刚想否定,那人就转过身了,手里拎着两只母鸡,一脸猥琐的样子除了他娘的王胖子还真没有别人了。
他这会儿也看着我了,拎着鸡和我打招呼。
“哟呵,小吴,看到你胖爷我有没有万分激动?赏你只大腿抱。”
“去你妈的。我齤日,你怎么先跑到这里来了?别和我说你睡了一觉就到这儿了。南柯梦呢?咱们别整庄周梦蝶好不?”
“别他妈扯你们大学生那堆鸡齤巴操蛋的玩意。想听故事,让你边上那人妖给你说去。”胖子指着小花,吹着口哨像调戏大姑娘一样的。心情似乎不差。
小花也没生气,环着胸笑了一声,道:“要不是胖姑娘你败倒在我西装裤下,哭着喊着求着我要进山,我也用不着分配这么大个空间资源出来浪费粮食。”
胖子脸一横,也不理小花,过来攀着我的肩膀就走,甩下一句“可别叫人妖把我家小天真勾引走了”将我带到一边去了。
我回头看小花,他一脸好笑的样子,心情似乎不错,秀秀过去问了他一句什么,然后两人都开始笑。也不知道笑些什么。
“你俩怎么勾搭上的?”我问胖子道。
他摇摇头,道:“说来话长。都是咱首都人民,认识也不奇怪。”
“那你早知道小花要来这儿了?”
“知道个蛋。他们解家人想啥事儿胖爷我真没兴趣闹腾,只是想到天真你和小哥两个要和这窝狐狸合作,肯定那人妖有计划,就来看着了。”胖子道,“没想到连霍大小姐都给招来了。啧啧,看来不简单。”
我心说这里面还能有什么阴谋诡计不成?我问胖子,胖子说他也不知道,就是个直觉。不过既然上了贼船还不知道贼是要把你红烧清蒸还是爆炒了,那就先当自个儿是个船员做别人吧。
“说起来,大潘呢?没跟着出来溜溜?”胖子四下望,只瞅着了闷油瓶,没看着潘子。
我挠了挠脸,因为潘子身上还有挺大条伤口,我想着应该这趟不算太危险,所以就只带着闷油瓶就来了。潘子还晾在酒店里面养伤。
在杭州丢下的烂摊子,大部分还需要他去处理,这边就还是不劳他操心。我觉得我大概没多大的问题。
我把在杭州被逼良为娼,啊不,呸,逼上梁山的事儿和胖子简单地说了说,苦笑着担忧怎么回去的问题。胖子拍了拍我,挺严肃地道:“真没处去了就跟着胖爷我混吧,看来你那三叔也没啥能带。连自己大侄子都没办法安置好。”
认真说,其实我三叔还真没帮过我什么,老家伙抠门的连压岁钱都不给多。我也没指望他能照料着我找工作讨老婆。每次他闯祸了才给我好处封我口,要我别和二叔说。不过他篓已捅大了,我也会找个办法和二叔说了,就看到三叔被揪着耳朵挨家训。
三叔全家上下,就怕二叔一个人。自古老三怕老二,一直是这么个理。我也颇有兴趣的看这节目。
我和胖子单独谈了一会儿,阿贵走过来看到胖子,然后急了起来。准确的说他不是看着胖子急,而是胖子手里的鸡。
“胖老板!那鸡是咱们家下蛋的母鸡啊!不能杀的!”
“去,不就个小母鸡,胖爷我买了,拿钱再去买一筐鸡仔慢慢养着。能亏你吗?少废话,多少钱?”胖子拎着鸡也不撒手,忽略阿贵脸上的灰黑灰黑的表情,把鸡给拎走了。
阿贵一脸的憋屈样子,可又说不出个话来。我只好笑笑,就去找闷油瓶了。
他从下车起就站在原地没动,和个雕塑似地杵那儿。有些漫无目的地看着远处。我心说要不要这么乖,大人没来待在原地等警齤察叔叔带你找爸爸呢?
我过去拍了拍他的肩,闷油瓶很快地回过神,轻轻地往村子里面瞥了一眼,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好像皱了皱眉。难道闲我烦了?直说啊,晾他在这儿做雕像没刮风下雨的我也用不着担心。可我不记得我怎么招惹他了。
闷油瓶并没有持续那个表情,跟着我晃悠进村子了。刚才他脸上的肌肉动作就当是错觉。
当晚阿贵家的两只母鸡还是出现在了餐桌上。阿贵的两个女儿很热情地给我们倒酒。酒都是农村自家酿的米酒,度数不高,一股米香,甜甜的。
那个小点的女孩子一直再瞟闷油瓶,几次凑过去给他倒酒。不过他似乎不太想碰酒精,每次倒给他的,他都倒进了我的杯子。自己在一旁喝茶。也不给小姑娘一点面子。
酒虽然度数不高,但是喝多了还是会头晕。闷油瓶倒给我的我基本上没喝。小姑娘加酒的时候也都拒绝了。
等吃完晚饭,秀秀就和阿贵的两个女儿出去了。
小花叫上我,闷油瓶,胖子,还有几个伙计到后院的石凳坐下。拿出来一张图纸,上面有几经摧残的痕迹。
“这个,就是他们勘察后画出来的一个图。虽然不能完全准确,不过大致也差不多。”
我点了点头。他拿笔在上面画了一个圈。靠近山边。
“你们从这里下去。”
“你不带路?”我道。
“我是地面指挥。有情况我报道。分工合作。”小花道,“因为我也没下去过,也不知道里面有些什么,所以在地下你们必须和我保持随时的联系。”
胖子看了眼地图,道:“那解连长,咱们啥时候来说地道战啊?有补给不?老婆孩子有人照顾不?”
“你有老婆留给照顾成别人老婆了。”一个伙计笑道。
“儿子还是老子的种。”
小花比划了个手势让他们打住,继续在那张纸上圈画。圈完了拿起来抖了抖,交给我道:“这几个地方大约是楼梯和紧急出口。和小学我们学的安全防范一样,都给记着吧。万一下面有什么事儿,可以从这里跑。”
我心说到真跑的时候根本不会想这些事儿。哪儿能钻钻哪儿,出去了再说别的。不过小花好心好意我还是心领了。
“考虑到白天人多眼杂。晚上活动,今晚再休息一会儿,数点好要带的东西。明晚再下去。”小花卷了卷纸,做出一副领导开会准备然会的姿态。
“花老师,我还有个问题。”胖子突然道。我心说刚才还是解连长,怎么这会儿成了幼儿园老师?到底是降了小花的级,还是降了咱们智商。胖子这会儿的娱乐精神十足的,小花的伙计也偷着开始乐起来。
小花也接他的茬,腰一插,道:“说。胖子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