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四周人所不知道的情况之下我,我和闷油瓶交换了个眼神。虽然我不明白他是不是真的理解了我的意思,如果他理解错了,那就等骨灰送回家给老妈烧香吧。希望在坟头上少骂我两句不孝。
我狠狠地吸了一口气,捏了捏伤口,疼痛让我更加清醒一下。然后慢慢地放下按住伤口的手,装作很平淡的语气道
“成交。”
随后明显感觉到阿宁的收放松了,刀刃不再贴在我的脖子上。
这时候我很快抓住了她持刀的手腕,即使这女人再狠,短时间内也没法反应过来抽出手。回头我就对着她打了一拳,这是我平生第一次打女人。下手的时候我还是收了力度,怕毁容了她这辈子都和我过不去,打完我心里满是歉意,但是总不可能又和她说对不起。
闷油瓶很快的反应过来,一个前跃踢掉前面人的手齤枪很迅速地夺过,然后在周围子弹发射的前一秒闪开了。几乎还没看清楚,他已经把两个人敲晕过去,顺手甩了一把枪给我。
一系列动作流畅迅速地好像是播放器按了快进键,除了拍手叫好我基本上不知道该做什么。趁着阿宁被我打懵的几秒钟,闷油瓶已经解决了三个人,拉着我站到他身后。
等阿宁回神过来,很惊诧的看着我们突然之间的反客为主。其实我也没有料到,这个只懂睡觉吃饭的闷油瓶子竟然牛X到了这种地步。完全超出了我的预计。
阿宁看着我们脸色发青,我举起枪对她冷笑道
“就算我愿意把小哥交给你,你们也不会放过我的吧?还不如拼了。再说了,小哥似乎不怎么情愿和你们合作。”
“你…”阿宁气得一时语塞,但是很快的恢复了冷静,轻笑了一声揉着自己被打疼的脸道“你知道‘他’是什么吗?”
我的确对闷油瓶的身世很干兴趣,但是这不是应该坐下来喝茶讨论的时候。我心道,难道小哥是你的前男友?还是说你们之间有什么不得告人的奸情往事?但是现在想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快点跑。所以我摇摇头,违心道
“我没有兴趣知道他是什么身份,不过他现在是我兄弟,他说不愿,那我一定不会把他卖了。”
说完那话我觉得我挺伟大的,居然可以大言不惭的说这种热血的台词。闷油瓶再怎么冷血应该也会感动一下吧。不过他连眼睛都没有动一下。我叹了口气,认真想起一个问题。我们还被包围着。
也许闷油瓶一个人很快就可以逃脱,不过我没那身手。
开枪将人全部打死?
这可他娘的不是一个玩笑话,我还是有户口有记录的中国好公民,这违法犯纪的事我坚决不干。从人道主义上也说不过去。
当然闷油瓶可以随意,可我不希望他会这么做。因为会惹火烧身的人是我。
我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一慌乱可能就露出破绽了。可他娘的我第一次遇上这种场面哪他娘的能冷静得下来?
阿宁用敌视的眼神死死地盯着我,我特别怕女人这么看着自己。因为这说明,我把这个女人惹火了,百八成的她会报复我的。我心里慌得很,暗道,老子长得帅也不用老这么看着人啊!我他娘还不想当你男朋友。
对视没有持续多久。闷油瓶突然跳起,凌空一翻拿走我手上的枪,对着剩下的六个人就是两发子弹。我刚想说不要,看到的却是两人手中的枪落地,但是并没有死。闷油瓶击中的是他们握枪的手的手腕。
我张大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紧接着嘭嘭又是两声枪响,两个人惨叫着握住自己被打中的手,跪了下去。我心说这他妈得多疼啊,老子肩膀中枪就有够呛了的。
看我没有反应,闷油瓶拉住我就准备跑。没想到一扯就扯到我那只连中两枪的手。我疼得大吼。阿宁趁机已经装弹对着我们。
刚看着枪口对着我的脑袋了,闷油瓶已经飞起一脚踢掉了枪,毫不怜香惜玉的踹向阿宁。那个力道大地,阿宁直接飞了出去,撞在树上。我觉得她的肋骨可能得断个两三根。
这世界上原来还有闷油瓶那么不懂得怜香惜玉的男人,对于一个漂亮又身材火辣的女人他也下得去手,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比较好,毕竟他是为了救我。
我双手合十说了一句对不住了,闷油瓶嫌我啰嗦,索性直接拽着我就跑。
后面不停传来呻吟和咒骂声,我也没空回头去看,跟着闷油瓶没命地跑出森林。
一直跑出了研究所,跑到一个菜市场边上,我们才停下来。之前我没有止血,也没有做任何伤口处理,神经一放松停下来了整个人就虚脱了。靠着墙也撑不住,直接往下滑,跌坐在地上。
我很想大笑,因为我活下来了。我从那种包围之下活下来了,也笑自己怎么惹上的事情越来越多,越来越搞不明白。
但我没力气笑,只剩粗喘气和喊痛。汗水流到伤口里几乎疼得我要晕过去。子弹还在里面也没有取出来。
胖子告诉过我,子弹可以带来很多的信息,所以这种东西,必须自己立刻取出来。有点枪齤械常识的,搜索能力强一些的,能从这颗子弹推测出很多问题。尽量能自己处理就自己处理了。
我一个人是肯定搞不定的,我有些虚弱地叫了一声小哥,让他看看怎么样把这东西弄出来,
我们俩进了附近的一个公厕,虽然味道难闻了点,不过处理伤口这里再好不过了。
两个男人走进公厕反锁门有些奇怪,可没人顾得上那些,我从镜子里面看到自己的脸,样子有些吓人。衬衫已经被浸了一圈血。伤口疼得厉害。
我道:“小哥,你看看能不能找个东西弄出来?有没有刀?”
闷油瓶摇摇头,走到我旁边,很直接地扯开我的上衣在伤口上摸了两下。我感觉子弹似乎已经嵌到骨头里面了,弹片会不会很艺术的卡在里面。实在不行,还是得去医院的。
张起灵撕下我一片衣服,沾了点水,我还来不及心疼我的衣服,他已经开始清理伤口旁边的血迹了。冷水刺激得我全身一颤,有些晕眩感。我疼得龇牙咧嘴的,他还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擦完了,直接把布料一丢。
我不知道他想要怎样把弹片弄出来。
很快我知道了答案。闷油瓶又在伤口上摁了摁,我差点没哭出来,然后他自己洗了个手,对我道
“忍一忍。”
话音一落。我感觉肩膀上面一阵剧痛,这回是真的短暂的眼前一黑,如果他没有扶着我,我就直接躺地上了。我搞不清楚他做了什么,直到我恢复意识后发现眼泪已经糊住了视线,擦了擦看到闷油瓶手上已经拿着了那颗子弹,他的手指上还沾了不少血。好不容易止住血的伤口又开始滴血了。
我大概是猜到他做了什么。也只有闷油瓶这人才会想得出这么干。
操他二大爷的,这小子是用手指把子弹从我肩膀里面抠出来的,难怪痛得厉害,伤口也撑裂了。我一脸惊恐地看着闷油瓶,他把子弹和手一起洗干净,特自觉地又扯了一块衣服料子给我擦伤口。
这回他干脆扯掉我半件衣服,直接捆着我肩膀当绷带。我的衬衫彻底报废。缝都缝不回来,缝回来了我也不要。
我是光着膀子出去的。这么看起来真的很奇怪,两人一起进去了。我衣衫不整的出来了。还好人都不喜欢厕所里面那股氨味儿,所以出来的时候没有人投来奇异的目光。
对着闷油瓶我有些说不出话,我他妈到底捡回来一个什么玩意儿。之前以为这小子只会吃喝拉撒睡。形象一下子改观了,他处理伤口以及枪齤支的使用绝对不比胖子业余。
我有些窝火,但是没泄口,也没有力气发,憋着不太舒服。回家的一路叨叨絮絮地把阿宁那伙人从爹娘问候到十八代祖宗前。
家中还有一些上次胖子给的外伤药,不过肯定不够,还要跑药店一趟。跑完药店我决定马上离开长沙。
回家看到一地行李,问题又来了。我肩膀受伤了,不能负重。这么大堆的东西只能是闷油瓶一个人扛。
好在他没有说什么,正正经经的用云南白药和绷带帮我绑好伤口换好衣服后,一个人扛起那些大包小包,一句话也没说。弄得我有些不好意思,感觉我好像是压榨奴隶的土财主。可这也是我没有办法的。
当做是他白吃白喝的打工钱。
跑到药店也就是卖了一些外伤药,居然花了我近百元。我只能暗自大骂黑心肉痛,这他妈的,完全理解在中国民生医疗没保障是怎么回事了。
闷油瓶不是很喜欢药店里面的中药味,一直微微皱着眉,可能是这种味道给他带来了什么不好的回忆。所以我们很快就离开了药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