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客行那是何人?
周子舒他们是江湖中一股难得的清流。安吉四贤,四人都雅善音律,背景却大为迥异。只因为志气相投,互为知音。结伴退出江湖,隐居在安吉一片极美的竹林之中,已经十几年不问世事。
温客行难怪能奏出这般不染凡尘的乐声。
温客行高山流水,知音难觅。
周子舒山河不足重,重在遇知己。
若我不是来日无多,能似安吉四贤般与知己、佳人,诗酒江湖,仗剑天涯,不务正业地了此余生,该有多好。
周子舒深深注视着身侧两人,一时间豁然开朗。
何必拘泥,便是这般过上两三年,也强过枉活了一世。
阿依古丽阿絮,老温,等此间事了,我带你们回苗疆吧。
阿依古丽扒在围栏上瞧着湖面上的安吉四贤,畅想着以后。
阿依古丽我们仙教可美了,到时候在仙踪林里盖几间木屋,咱们也学安吉四贤一样隐居起来。阿湘还有成岭,到时候也一起来住。
阿依古丽你...你们人好,艾黎长老一定会喜欢你的......
阿依古丽撑着头,悄悄地瞥着周子舒,声音越说越小。
今日是十五,满月。
阿依古丽如常陪着周子舒平复毒钉。
阿依古丽阿絮,我昨天晚上喝了酒之后,就什么都不晓得了,竟然还错过了给你疗伤,你难不难受呀......
阿依古丽伏在桌子上,把玩着酒杯。
周子舒无妨,有你日日为我治疗,现在也觉得子时并没有那么难熬。
周子舒静静地望着阿依古丽。
周子舒阿依儿,其实你不必......
阿依古丽哎呀,酒果然不是个好东西,又辣又难喝,还误人误事,也就你和老温喜欢。
未等周子舒话说完,阿依古丽便插话道。
阿依古丽阿絮,我以后,再不喝酒了。
阿依古丽凑到他面前,眼巴巴地盯着他。
周子舒轻叹,捏了捏姑娘挺翘的秀鼻。
阿依古丽回房,从轻容百花包中取出盛有五毒的容器。
信手一翻,一把刻着蛇纹的匕首出现在手上。对着手腕处一拉,鲜血却没有喷涌而出,而是细细流下来,阴黑的血液粘稠蜿蜒而下,似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
阿依古丽拿碗盛了半碗血,小心打开盒子上的锁扣。盒子里尽是毒虫的断肢,隐约见一只血红色的甲虫模样的蛊虫在其中蠕动着。
将毒血一股脑倒了进去,蛊虫开始疯狂地吸食血液。渐渐地,蛊虫开始抖动背上的虫翼,每扇动一次,浑身颜色就变深一些 阿依古丽的面色也就灰白一分。
直到血液被吸食干净,蛊虫也由血红色转变为通体黢黑,泛着金属般的光泽。
阿依古丽死死盯着逐渐变为黑色的蛊虫,脸色愈发灰白,心却渐渐放了下来。
合上盖子仔细收好。方才放了好些血,这会子猛然一阵眩晕袭来,阿依古丽蹒跚地扑向床铺。
握着手腕,先前放血的伤口已经愈合,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粉疤。
姑娘翘起唇角,就这么抱着手腕子满足地睡下。
屋顶上,周子舒与温客行正在赏月喝酒,好不快活。
然而今夜,似乎并不太平。
岳阳城中,在不知道的地方,到处都有人为琉璃甲大打出手,甚至以命相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