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毕,阿依古丽悄悄拨开叶子,顺着间隙看去,见着周子舒逐渐平缓的脸色,这才放下心来。
一青一白两条灵蛇悄无声息地攀上树头,自发盘着给阿依古丽垫着脑袋,蛇头凑过来,蹭着阿依古丽。
阿依古丽胡乱呼撸着蛇头,心不在焉。想起白天的事,惆怅地望着夜空,叹了口气。
阿依古丽就这么瞧着月亮。
苗疆姑娘瞧着瞧着,不知想到了什么,猛地直起身来,一手握拳,锤在另一只手心上,又抱着蛇头狠狠亲了一口。
翌日,周子舒很早便睁眼了。下意识抬头去寻阿依古丽的身影。却见姑娘早已不在树上,正在河边清洗果子。
阿依古丽阿絮,你醒啦。喏,尝尝甜不甜!
周子舒缓步走过去。而紫衣的苗疆姑娘已经转过头来瞧见了他,手里正捧着一颗红彤彤的果子要递给他,笑靥如花。
周子舒有些不知所措。他一时有些摸不清姑娘的心思,分明昨日好像还心情不好的样子。
周子舒的视线凝在捧着果子的双手上。
从前并未注意,这姑娘的手细细长长的,像雨后新出的笋芽尖儿,透着婴儿白,好像一下子就可以挤出水来。
这对柔荑正捧着一颗硕大的红果,红的鲜艳,越发衬得姑娘的手白皙柔软。
周子舒接过果子,轻轻咬一口。这果子果然鲜嫩多汁,甜津津的汁水瞬间涨满整个口腔,直甜入心里。
阿依古丽甜吗?
他听见姑娘这么问他。
周子舒甜。
周子舒眼里满是姑娘亮晶晶的眼眸子,愣愣开口。
姑娘眼珠微转,整个人忽地凑近,搭着周子舒的臂膀,就着他拿着果子的手在咬过的地方也咬了一口。
阿依古丽确实甜。
周子舒心下一颤。
阿依古丽毫不自知的样子,也不瞧他,抱着余下的果子就去喊温客行起来了。
周子舒直直盯着留有姑娘秀气牙印的果子。覆着那处又咬下一口。
周子舒甜,真甜。
这边独留周子舒被搅乱一池春水。那边阿依古丽偷摸拿出之前在买的话本子。花里胡哨的书面,上面赫然印着几个大字。“烈女怕缠郎十式”。
阿依古丽点点第一页。第一式,制造身体接触。搞定!
哎呀,桑吉说的还是很有道理的嘛,这些话本子里也是有大智慧的。
三人很快便又赶到了岳阳派辖下的街市。
温客行与阿依古丽二人就像鱼儿遇到了水,四处扫荡起来。
可怜周子舒复杂心情还未调整过来,就被阿依古丽的大包小包给淹没了。
这不,二人又看见了一个西域的戏法班子,拉着周子舒要进去看。
周子舒无言地看着二人乐呵呵地欣赏跳舞的西域美人。
原本是要表演大变活人,没想到打开箱子后,竟掉出来十个人头。群座惊起,四下逃跑。
周子舒在人头掉出来的瞬间便捂住了阿依古丽的眼睛不叫她看到可怖的画面。
阿依古丽顺势抱着周子舒的胳膊,整个人靠在他身上。
阿依古丽阿絮,好吓人呀。
温客行也假模假样地抱着阿依古丽的胳膊,嘴里直呼可怕,脸上却满是看戏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