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英您是...夫人?
这下轮到阿依古丽震惊了。
手里一直拿着的糖葫芦也掉在了地上。苗疆姑娘捏着衣角,小心翼翼地觑着周子舒。殊不知在旁人眼里,分明是面若桃花,眼含春水。
温客行什么夫人什么夫人啊!你这榆木脑袋,那张成岭是镜湖派的小少爷,怎么可能是阿絮和霜儿的儿子呢!
温客行我们霜儿如花的年纪,想想也不会是已为人母啊。再说了我这么大活人站在这里,霜儿就不能是我的夫人了?
温客行气急败坏道。他原本就看韩英不顺眼,现在再看他,就更不顺眼了。
周子舒英儿,不要乱说。
周子舒面色微红,不敢看阿依古丽,轻声斥道。
周子舒阿依儿是我的...至交好友,不可毁人清誉。
韩英是韩英鲁莽了,还请姑娘恕罪。
韩英忙行礼,面带羞愧,自己怎么不过脑子就说出这话来,这张成岭分明是张家遗孤,怎么可能是庄主和这位姑娘的儿子。
阿依古丽听得周子舒这话,颊上的红晕迅速褪去,面色惨白。揪着衣角,几乎要落下泪来。
阿依古丽没...没事,我和阿絮是至...至交好友嘛。
掩饰性地低下头,掐了一把温客行。
阿依古丽老温,你也别乱说。
温客行被掐得龇牙咧嘴的,转头跟阿依古丽讨饶,却在见到姑娘微红的眼眶,不吱声了。
周子舒听得那两人闹,心下一阵怅然。不再关注那边,对韩英说道。
周子舒你回去以后,就当没有见过我,照常行事,只不过不用着急出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五湖盟一定会逼张成岭交出琉璃甲,而且,就在英雄大会之前。
韩英点头,向三人道别。
韩英注视着阿依古丽的背影,心道这位姑娘看着似乎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看到过。随后又摇头否定。定是认错了,自己从前可从未见过她。
阿依古丽一路都提不起精神来。垂头跟在二人身边。
温客行隐约感觉到了什么,心里有些慌乱。有心引她说话,一路上不知自顾自讲了多少笑话,自己的嘴都要笑裂了,也不见姑娘哪怕敷衍他一下。
周子舒自认不如温客行巧舌如簧,也不会哄姑娘开心。见连他都逗不笑阿依古丽,自己嘴笨,就更做不到了。
她是生我的气了吗?周子舒心道。因着韩英误会了我俩的关系,担心叫老温误会?
周子舒不可否认自己在听到韩英误以为阿依古丽是自己的夫人时,心头涌上来一阵隐秘的欢喜。但是......
三人在野外生了把火,就地过夜。阿依古丽现在这失魂落魄的,周子舒又是个五谷不分的,尚且能做点东西吃毒不死人的温客行便揽下了晚餐的活,煮了锅鱼汤。
简单吃完,阿依古丽仍旧默不作声,率先跳上一棵树,倚着枝桠,闭目养神,不再看下面了。
周温二人低声聊了一会儿,不晓得阿依古丽睡了没有,也不打扰,各自找了棵树,倚着睡了。
子时将至,周子舒开始感到钉子所钉之处开始泛起密密麻麻的疼来。他直起身子就要运动抵御。
一阵笛声传来,悠扬婉转,却无端叫人听出一丝忧伤来。
六七只碧蝶从树上飞下来,绕着他翩跹而舞。
碧蝶所过之处,磷粉撒下,周子舒身上的疼痛登时便缓解了。
周子舒抬头望去。那树枝繁叶茂的,叫他根本瞧不见想见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