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莘踱步来到失神的闻崃面前,“闻姐姐还有想问的吗?”
此时是神识的闻崃心头一颤——她看得见!
闻崃不确定薛莘看不看得到她的神色,敛了敛脸上的震惊,问,“李凌死了吗?”
“怎么会死呢。”薛莘很认真地想了个理由,“你没说让他死。”
“知道了。”
薛莘抬起手拇指在她脸上蹭了蹭,“出来太久了,回去吧。”
闻崃放松下来,收回了神识。
该如何解释?闻崃此时仍是六、七岁的小孩子的模样,她艰难地翻身起来。
“要不实话实说吧,有点意识都管不住神识的,更何况我没事……”闻崃发现了哪里不对,难道不应该是她向我解释吗?对我下睡眠术干嘛?
理清楚的闻崃坐在床沿边晃腿,等着薛莘回来解释。
“我抱回来的那个小孩呢?”
“回国师,还在您房内睡觉。”
“知道了,下去吧。”
“是。”
闻崃听见薛莘的声音下意识想下去接,手撑在边上又缩了回去,“我有骨气。”
闻崃听见吱呀一声,门被人打开了。
来人几步到她面前,掐着她的脸说,“闻崃,若是下次再乱跑,我只好将你关起来了。”
闻崃挣脱束缚,奶凶奶凶的抗议,“凭什么!”
薛莘又掐着闻崃的脸,在她还没生气前松开,给了她一个苹果,“你现在都要靠化成小孩儿来维持法术了,你觉得还能凭什么?”
“这不是你给我化的吗?我也没想变成这副样子。”闻崃咬了两口苹果,很小的两个坑留在上面。
“若不给你化小一点,你怕连脱离神识都做不到。”薛莘倒了杯茶喝,“小朋友,有点自知之明,现在是谁都可以来打你一拳。”
“行,我忍了。”小朋友说,“具体还有多久才能恢复本身?”
“少则三年,多则五年。”薛莘摩挲了下方才捏脸的手,很认真的说了两个时间。
“为什么这么久?”闻崃忿然作色,“为什么!”
“因为你被下了三个月的咒,你要早些说都不必如此。”薛莘补充解释那个咒的来源,“李凌下的咒来自于魔界,庆幸我之前看到过一本书,上面记载了各类咒法。魔界的东西你也知道,向来没什么好东西,且不说那个咒是否严重。”
“好。”闻崃屈服魔界了,往后一躺,手里还拿着苹果,嘟囔着,“我不明白我不明白我不明白……”
薛莘问,“不明白什么?”
“为什么要向我下手?”闻崃想了想,暂时先不提那个“要求”。
薛莘默了一会,答道,“因为你是神仙啊,你不论是灵力还是精气都足够养活一个小妖成大妖了,运气好说不定还能直接飞升。”
“哦。那做神仙真有够差的。”闻崃已经记不清当初是为了什么做神仙的了,她为什么不做个静安峰山巅随心所欲的散仙呢?不明白不明白。
“神仙……不好吗?”薛莘垂眸,眼底是闻崃没发现的柔和。
“神仙哪里好了?天天这个不能做那个不能做,什么都要规矩,麻烦死我了。”闻崃空着的那只手弯过去挡住眼睛。
闻崃义愤填膺,“下辈子我绝不做神仙!”
“那下辈子想当什么?”薛莘带着笑问。
“普通人吧。一个有钱的普通人。”闻崃想起未飞升时的父母,“我想去一个地方瞧瞧。”
薛莘警惕地问,“什么地方?”
“生我养我的故乡。”
“好,我很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