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这样说你们可能不信,但是我确确实实遇到了一个凭空出现的人,那个人出自我的手,我创造了他。
当我像往常一样,在街道上走走拍拍的时候,身后响起一道优雅的声音。
“你好,请问你是在拍这些落叶吗?”声音实在是很好听,是我喜欢的嗓音,优雅低沉,像是大提琴般醇厚。
我转过身,身前的人眯着血红色的眼睛,噙着淡笑,纤细的手指微微弯曲指着我怀里的相机,微风吹起他额前银白色的碎发,他跟我笔下的人物几乎一模一样,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他举起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我意识到自己的愣神,结巴道:“不……不好意思,我是在摄影,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事,我也很喜欢摄影,能教教我吗?”他眨巴眨巴眼睛,如果不仔细看,他的眼睛与常人没什么两样,是一种近似黑红的颜色。
真的太像了,我沉迷于我笔下的“他”,此时站在我面前的,就如同被赋予生命的“他”,思索片刻,我微笑着点头。
我找了一个拍摄的好角度,给他讲解着如何使用相机,如何调整光影,怎么调色,他离我很近,额前的刘海是不是会蹭到我脸上,炽热的鼻息喷洒在我的脸上,我感觉我的脸要烧起来了,希望他不要察觉到,我有些贪婪地闻着他身上特有的味道。
咚咚咚,咚咚咚。
是我心跳的声音,希望他不要听见。
“你懂的好多啊。”他贴着我的耳朵说。
我被吓得差点跳起来,我直直地站着,眼神飘忽不定,却始终不敢落在他身上,“呃……嗯……谢谢!其实也没什么。”
他接下来说的话让我怀疑他在我家装了摄像头,他说,你很喜欢种花是吗?我一愣,问他为什么这么说,他说,我猜的。
他说他想去我家看花,他很喜欢绿植,这一点跟我笔下的“他”不太符合,“他”是非常讨厌植物的。但我实在没办法拒绝他,可能在常人的角度看来,我是个神经病,对着自己创造出来的人物抱有幻想,但我就是很爱我笔下的“他”。
我没办法拒绝一个跟“他”很像的人。
我走在前面,他跟在后面,我的心跳从看见他那刻起,就没有平息过,我感到耳根燥热,我紧紧捏着相机,想着有没有一种可能,他就是“他”?
一路上微风不断,伴随着路边不知名花朵的馨香,刹那间,我听到了铃铛叮叮的声音,我顿时停下脚步,转身以审视地眼神盯着他。
“怎么了?阿遇。”他依旧含着笑,双手插兜,定定的回视着我。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到底是谁?!”没人知道我此时有多么紧张,我既希望又害怕,真的会是“他”吗,怎么会呢?世界上真的有这么神奇的事情吗?
他走到我的身边,几乎和我贴在一起,他揽住我的腰不让我后退,用另一只手摸出一只铃铛,含情脉脉地看着那只铃铛,说:“你不记得我了吗?这是您送给我的,阿遇,是你创造了我。”
我一阵眩晕,脑子涨涨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这只铃铛,上面刻着mjq,真的是他?!
“阿祺!”我瞪着眼睛看着他,“怎么会……”
“阿遇难道不希望我来到你身边吗?”
“不!我希望!我只是……”我手足无措。
“只是觉得我不属于这个世界?还是说我不该来到这个世界。”马嘉祺的情绪明显失落。
“不是的……我……”
他俯下身,亲吻了我的额头,来自唇间的温热让我意识到这不是梦,是事实。
“阿遇怎么呆住了,不是还要带我去你家吗?”马嘉祺用他那双充满魅力的双眼看着我,让我非常不好意思,我连忙挣脱他的怀抱,脚步慌乱无序地向前走着。
我听到一声轻笑。
接下来这几天,他一直住在我家,我也没有问多余的事情,我就是觉得,他能在我身边最好,最好永远在我身边。
在我写他的故事时,他会在我旁边吐槽,问我为什么这么写,把他写得太坏了,可是我想,他就是个坏批,但我很私心地将他设置成只喜欢我。
他会趁我不在凌虐我的花朵,每当我发现生气的时候,他又会撒娇般的眨巴着他那双如深潭一般的眼睛,双手搂着我的腰,让我无法逃离,一下又一下亲吻我,说:“不要捣鼓你那些破花了,你是我的,你的注意力只能放在我身上。”
果然是坏批,虽然被他搞得窘迫又害羞,但我对他的喜欢不减反增,还是暴增。
他会抱着我睡觉,他喜欢埋在我的胸口,我喜欢抚摸他柔软的银发,月光透过纱窗洒在他的脸上,白得没有真实感,心跳停了一拍,我忧愁慌乱的想法一闪而过,他会不会离开我。
我对他的依赖感越来越重,除了工作,我无时无刻不和他待在一起,他总是在我写文的时候打搅我,总是无赖地添加一段又一段s情的文字,末了暧昧地看着我,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这也太羞耻了!
阳光明媚的午后,温暖的阳光洒在阳台的毛毯上,马嘉祺趴在小茶几上,闭着那双充满魅力的双眼,平稳地呼吸着,长长的睫毛在他的脸上投下一片阴影,旁边落了一地娇嫩的花瓣。
我突然很想把这一幕拍下来。
我回房间拿起相机,当我把镜头对着他时,画面里没有他,花朵完好无损的生长着,我迟迟按不下快门键,手指变得僵硬,眼睛也变得酸涩,明明没有风啊,眼睛为什么会变得酸涩呢?
我感觉我的身体被抽尽了力气,我无力地躺在地上,手臂掩着眼睛,眼泪顺着脸庞滴落到地板上。
原来,他不存在,原来,我在和幻想谈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