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春见师父失声变色,还未来得及询问,便被打发去磨墨。只见叶霈龙飞凤舞地写下数字:
“禀二位大人,已有一人灵器失踪,望二位即刻追捕白御行。下官先行一会秦以淳,若有进展,再相汇报。”
墨一干,信纸直接消失在二人眼前。叶霈赶忙站起,匆匆而去,留下一脸茫然的陆长春在风中凌乱。
……
刚收到信件的宴泽沉吟了半刻,便将其予以洛云清相看。
“这……”
宴泽道:
“看来只能去一趟了,得知一切的最好方法,便是审问其人。”
洛云清也表赞同,但她猛地想到,若她二人分离,若气运好,可能二人间只有几条路如此的距离;可若气运不好,说不定便是几城之远。
宴泽看出了洛云清的忧心,他笑着对她说:
“我说过,我永远会找到你的,清儿。无论万水千山,总归是你。”
洛云清听了此言安了心神,她回了一个绝美的微笑,神采间,无不洋溢着——我相信你的意思。
她缓缓松开宴泽的手,幻化出一个等身的虚空光影。随即面朝着宴泽,背着手一步,一步往光影中退去。只听她最后一言:
“阿泽,要尽快找到我,不然,我会难过的。”
待光影完全消失,宴泽才自顾自的喃喃着,望着洛云清消失的地方出神:
“傻瓜,离开了你,一分一秒,我都在难过的想你。”
……
洛云清在白御行所处的界面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紫檀荷花纹床上。身盖着彩锦如意真丝被,远处立着三扇松柏梅兰纹屏风,还有青花缠枝香炉在袅袅不绝散发着香薰的淡淡的气味,总结一切来说,就是这个身体,非常有钱。
洛云清接受了下记忆,这个为自己专门而设的人是洛将军的嫡女,洛家有名的大才女。及笄之年,便身名运扬,不少前来求亲的男子见了都自惭形秽。因为论起文来,不如她渊博,论起武,又赢不了她。
她眼界长远,不愿早早屈身嫁作他人为妇,便总是婉拒所有的说媒。
昨日上门拒绝之人,正是尚书家的公子徐旭升。这徐旭升是个爱脸面的人,被拒觉着自己挂不住脸,去圣上面前参了一本,说她目无王法。女子本及笄便该出嫁,而她迟迟晚了一年之久。
这徐旭升本是打着让圣上责罚洛云清一番的主意,没想到圣上反倒直接训骂他,道他手之宽长,管事管到将军府去了,并罚了他一年俸禄,让他回家闭门思过去。
这徐旭升闹的笑话直教洛将军恼怒,但圣上的处置又让其乐呵了一夜,难得拉着洛家众人畅聊了久。这不,除了洛将军早早上了朝,其他人都无意间起迟了。
洛云清正准备起身,便听几声敲门声响起,门外的人唤道:
“小姐,小姐?您起了吗?您若起了,婉枝便进来侍候您更衣了。”
“进来吧。”
“哎。”
门随及被打开,进来的丫头便是婉枝。婉枝有圆圆的杏眼,绑着双挂式梳编法的垂挂髻绾着几朵青色的小花,看起来大方得体,不失为大户人家的丫鬟。
她双手抬着装着洛云清服饰的木匣子,轻轻放在一边的梅花朱漆小几上,又取出其中的绛紫色缎地绣花百蝶裙为洛云清一件件穿上。
洛云清坐在梳妆台前,透过铜镜见自己发间正被婉枝戴上名贵的琉璃制芙蓉发簪,疑惑地问:
“今日是有什么要事?”
婉枝一边打理洛云清的发丝一边回道:
“小姐您忘了,太后今个午时邀您去宫中一同用膳呢。”
“还有几个时辰?”
“依奴婢看,够您再喝碗银耳莲子羹填填肚子。”
婉枝话毕,便拍拍手示意在门外等待的下人将羹端进来。婉枝接过食屉,取出一盛羹的斗彩莲花瓷碗放于桌上,又打开暗层上面的冰袋用瓢细细将莲子挑出放入碗中。
银耳清亮的色泽搭配着莲子的嫩绿看着真叫人来了食欲,洛云清一下子来了胃口,开始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婉枝见洛云清吃的舒心,心底也尤为高兴。
洛云清虽细细体味,吃得却也较为迅速,她临行前还向洛夫人请了安。
婉枝为洛云清备好香茶和一些时下流行的糕点和果脯,二人便上了马车住宫中的方向驶去。
洛家的马车配的是一匹英姿飒爽的骝,看得出马儿经过长年的锻炼和打磨生得膘肥体壮,跑起来蹄子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不疾不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