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期作品
在我十九岁的第一天,我做了一件出格的事情,我与我的礼仪先生睡了。
条条框框的人生中我如同一条金鱼,被圈养在鱼缸中,人造泥藻与我为伴,我唯一的乐趣大概就是每日的礼仪课,大概是我的乐趣吧,我也不知道。
我清楚的记得第一次见到他的情景,屋外被我挂在树上的铃铛一直在响,带有热风的气息打开牢笼,他站在那里,墨色的和服与我的粉色融合又突兀,他拆下了我的铃铛,对我说——
“白鸟小姐,这不礼貌。”
“对不起。”
我从他的手中慌乱的抢回铃铛,我从姐姐口中时常听到少女荡漾的春心这句话,母亲说姐姐疯了,她的双腿本应为舞蹈打开,现在却肮脏恶心,十五岁的姐姐被拖出门外,那时小小的我躲在母亲的和服下,姐姐的眼睛瞪着天,看到我时却笑得灿烂。
现在十五岁的我突然明白了姐姐的话,春心荡漾,其实是个美丽的词语,它从我的身躯里生长出来,再遇到他时,幼苗突然极速生长,刺穿我发烫的身体,纠缠他的腰带。
“老师,我不明白。”
“有什么不明白?”
他对我耐心指导,从我的发丝都我的指尖,每一处都被他填满,他的模样永远躲藏在日光下,让我看不清,朦胧感为他添了一丝不可侵犯的氛围。
在上课时母亲走进来,在我的桌上摆上一份点心,我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舌尖舔着干裂的嘴唇,吞咽声在我耳边嗡嗡作响。
“白鸟小姐。”
“什么?”
他的戒尺打在我的手心上,我忍不住的小声抽泣起来,他带有薄茧的指腹擦掉我的泪珠,我的样子在他黑黑的瞳孔里印出,在我的脑海里放大,我见到了自己的丑态。
“疼吗。”
“疼。”
我又想到了母亲的话,她说白鸟家的女孩子双腿只会为舞蹈打开,足尖点起,传统音乐打开,我又见到了姐姐,她的和服被母亲撕坏,白色的袜子被塞进口中,可姐姐的笑声如我挂在树上的铃铛一般悦耳清脆。
“老师。”
他的金丝镜框是我在禁书里所看到的,我在十五岁时蒙上眼睛,食指被我咬出血丝,唯一发亮的鱼缸里却没有金鱼。
“老师,你愿意看我跳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