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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火烧自己家

我想您了爸爸

  由于我爸爸不舍得离开老父亲,而且王同秀的态度也变好了,于是便将搬家计划暂时搁浅。

  俗语说:“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2003年左右,我大大爷的二儿子想要盖新房。

  于是,大大爷便拉上王同秀、我爸爸等人,前往北边徐庄村,与我姥姥等人商议。

  最终,我姥姥和我爸爸大度的将老王家院子里西部3/1的面积让出。

  这三分之一的面积,估计有150平方米。

  谁也没想到,有个人没安好心,竟然趁着我一家不在的时候,指使砖瓦匠将东墙盖到了堂屋的左窗前。

  这一个小小的举动,就是我家三四十平方米的损失。

  我姥姥听说之后,勃然大怒,拿着家里的一杆三齿铁耙,徒步行至南边“楼安村”。

  二十分钟后,我姥姥到了老王家,见到那面墙果然盖在了堂屋左窗处,当即怒气冲天,挥起手中的三齿铁耙,直接将未干的墙面扒毁。

  几分钟后,我姥姥累了,便将铁耙交给我妈妈,让她继续扒墙。

  砖瓦匠见状,急忙通知了我的二堂哥。

  二堂哥见状,不敢动弹,又叫来了大大爷。

  大大爷见状,也不敢动弹,只好去堂屋叫醒王同秀。

  这时,我姥姥抬着一张竹制躺椅坐在了堂屋门前,目不转睛的看向那新墙面。

  王同秀等人不敢制止,便沿着墙边,想要走出堂屋。

  我姥姥却把腿伸到门口,冷冷的向他们说道:“别急着走,看看这出好戏!”

  个把小时后,我妈妈将那东墙全部扒毁。

  这时,我姥姥把我妈妈叫到跟前,当着众人的面,向她喊道:“我跟你‘佛’(方言,意思是:说),他要是再盖‘章杭’(方言,意思是:这儿),你就拿‘抓扣’(方言,意思是:三齿铁耙)给我扒喽!”

  我妈妈见有母亲在此做主,便当着他们的面,向我姥姥点了点头。

  随后的几天,我姥姥一直住在老王家的东屋里。

  直到二堂哥的新房建成之后,我姥姥才离开了老王家……

  《金瓶梅词话》第八六回里有一句话,叫做“狗改不了吃屎”!

  大概在我上小学二年级的那年夏天的时候(大概是在2006年),老王家发生了一件极大的事情。

  我记得很清楚,那天的十一点半,我和二姐在本村小学放学后,便背着书包回到了老王家。

  我二人刚拐弯走到村西北大街的时候,只感觉有一股木头燃烧味和比太阳还热的“浪”直接钻到我的鼻孔之中、冲到我的小脸之上。

  我当即抬头一看,只见北面10米处的老王家的“门楼子”(即家门上的屋顶)上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

  后来才知道,当时的情况是:南边殷庙村的村民在元圣祠(是纪念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贤能相国,著名的思想家、政治家、军事家、元圣、中华食祖——伊尹的重要场所。元圣祠在当地被世称“殷庙”,尊称伊尹为“殷爷”)举办庙会,请来河南某戏剧团唱半个月的戏。

  当时,全村有五分之四的人都去殷庙村看戏,而西村几乎空无一人。

  王同秀为了报昔日之“仇”,在这个时候,锁上大门,将一个装满玉米叶的大水缸挪到木门处,用火柴点燃了玉米叶。

  玉米叶烧着后,形成了大火,直接将木门烧着。

  由于当时西村空无一人,故而这火在半小时内肆无忌惮,横行无阻。

  直到十一点过后,有一名西村的男子在殷庙村看戏的时候饿了,便骑着自行车回家了。

  当他看到老王家的“门楼子”着起大火时,他惊慌失措,大喊几声,却无人回应。

  于是,他急忙跑到家里,给我家的东邻居桂云嫂子、西邻居二堂哥、北邻居王宇小弟的母亲、南邻居杨鹤的父亲等人打电话,通知他们火速赶回来救火。

  桂云嫂子一家人先赶了过来,见大火熊熊,急忙打开自家门,扯了水管,尽量往3米高的“火峰”喷水。

  可能是水管的压力不够,那水只有一小部分喷到“火峰”上。

  只是,这一点水怎能敌得过这熊熊烈火!

  几分钟后,大火烧到了东屋南侧,并且将两根公用电线烧断了。

  桂云嫂子的丈夫见状,急忙向妻子喊道:“控制不住了,赶紧打119!”

  桂云嫂子听后,也不含糊,火速跑进家里,拨打了火警电话以及110。

  很快,我妈妈听到消息,蹬着三轮车赶了回来,见到这种情况,当场癫痫病发作,口吐白沫,眼皮翻动,四肢僵硬。

  村民们见状,惊骇不已,以为这是“鬼上身”。

  桂云嫂子见状,知道这是癫痫病发作,便将她放平,给她解开脖子下的几个上衣纽扣,让她呼吸畅通,随后任由她发病。

  一分钟后,我妈妈的癫痫病结束,进入了梦中。

  随后,桂云嫂子让邻居们将我妈妈抬到自家堂屋里休息。

  这时,西、北、南邻居也赶了回来,扯了水管,拿着水盆,不停的救火。

  十几分钟后,一辆消防车、两辆警车终于来到了。

  五名消防员下车后,见明火基本上已经被人扑灭了,便用水将火星尽数浇灭。

  看,“门楼子”的屋顶全部被焚毁,五六根横梁掉在了地上,两扇木门也被烧了大半,东屋屋顶的东南部也被烧出了个大概3平方米的大窟窿。

  随后,我和二姐进入家中,发现有两名消防员和一名戴着警帽、穿着警服的民警正在向毫发无损的王同秀询问情况。

  当时,有一位消防员在勘察现场的时候,发现了起火点是那口水缸,便向众人说道:“这是人为纵火!幸亏今天全村停电,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众人听见这话,不约而同的看向王同秀。

  本来民警要将王同秀带走的,可是在大大爷、二大爷等人的劝说下,民警便让我爸爸决定要不要将纵火者送到派出所。

  随后,民警们便和消防员们离开了。

  我爸爸本来不想将八十岁的父亲送去派出所,可是架不住邻居们的“正义言语”,只好带着老父亲前往派出所。

  据我姥姥说,当时二人刚走到村西北50米的平安路丰收桥,王同秀突然躺在地上,捂住膝盖,痛哭大叫:“哎呦呦,我嘞骨头断啦!”

  我爸爸见他满脸痛苦,加上本就不想将父亲送到派出所,便叹了口气,将“装病”的王同秀扶回了王家。

  时至今日,那被烧过的五六根横梁木还在我家里。

  佛教经典《楞严经》中有一句话,叫做:“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一切都报。”

  第二天,王同秀因为故意放火、给公共安全带来危害,造成“楼安村”断电两天,被“曹州县”公安局刑事拘留七天,并处罚款1000元。

  听说,这1000元还是我那“愚孝”的爸爸给他交的。

  我妈妈怕了,他怕老公公回来后,对自家人进行报复,便劝我爸爸捉紧时间搬家。

  在接下来的三天里,我爸爸在南边的新家园里除草、清理、盖新墙。

  第四天,我爸爸用两轮地板车将家具从老王家拉到了位于村里南部的新家园。

  当时,我们一家人足足拉了一上午车。

  搬家的时候,还闹了一个小笑话。

  当时,我和二姐进了堂屋里的西单间。

  突然,一股风从窗户处刮来,直接将房门吹得关了。

  二姐当即慌了,她急忙去拉门,拉了十几分钟,那门毫无动静。

  于是,我便替代二姐去推门,推了七八分钟,那门还是毫无动静。

  我妈妈听到动静,急忙过来查看,她也是又拉又推,始终打不开门。

  我和二姐吓坏了,蹲在地上,放声大哭。

  十几分钟后,我爸爸拉着一车土回来了。

  我妈妈看见丈夫来到,急忙扑过去,拉住他的手,好像见到救世主一般的向他说道:“福省,玲妮得、小曾得关屋里头了,赶紧看看!”

  我爸爸听后,拍了拍手,走到堂屋西单间门前,轻轻拧了一下锁,房门开了。

  没错,那是球形锁,只要不锁着,轻轻一拧就开了。

  于是,被困半小时的我和二姐脱困了……

  2006年9月10日,我爸爸一家五口去“老孙家镇”赶集,在晨光摄影楼拍摄了一张、也是唯一的一张全家福。

  那一年,我爸爸52岁,我妈妈44岁,我大姐16岁,我二姐11岁,我8岁……

  二零零八年伍月拾贰日14时28分4秒,四川省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熊猫家园县”发生了里氏8.0级的大地震。

  大地震严重破坏地区约50万平方千米。其中,极重灾区共10个县(市),较重灾区共41个县(市),一般灾区共186个县(市)。

  截至同年9月25日,大地震共计造成69227人遇难、17923人失踪、374643人不同程度受伤、1993.03万人失去住所,受灾总人口达4625.6万人。

  截至2008年9月,大地震造成直接经济损失8451.4亿元。

  此次大地震是我国成立以来破坏性最强、波及范围最广、灾害损失最重、救灾难度最大的一次地震。

  这一次,我爸爸去没去救援,我不知道。

  不过,从我记事起,我爸爸就是一个不常见的人。

  有时候,他会时刻在我身旁;有时候,他一走就是十个月……

  大地震发生后的某一天上午,“楼安村”小学组织全校师生在下午进行为大地震募捐活动。

  那个时候,我每天的零花钱只有五毛。

  这五毛钱对我来说,很不错,因为它可以买到一根绿豆雪糕(现在价格1-4元)、一袋“课间一包”辣条。

  可是,在这一天上学前,我妈妈居然破天荒的给了我5块钱。

  我拿着那张紫色钞票,满心激动,暗自心想:“这下好了,我捐3块,剩下的买一块绿豆雪糕、一袋课间一包、一包青食饼干!(现在价格4.5元)”

  下午的时候,我将五元钱交给老师,正想要那两块钱的时候,老师却向我称赞了两句。

  于是乎,我就没有开口。

  当天,我和班里的一名叫白铭的女生捐款数相同,成为全班第一,各自获得一朵大红花……

  其实,我爸爸有时候也很“奸诈”。

  我记得那年夏天里的某一天,南边殷庙村唱大戏。

  我想去玩,爸爸不同意。

  我不放弃,一直缠着他,最终他对我说:“这样吧,我数三个数,你要是能不被我逮住,就让你去玩!”

  我高兴坏了,便趴在地上,准备冲锋。

  “三!”我爸爸刚喊完,我就卯足了劲的向南跑。

  这个时候,我爸爸轻轻一抓我后背,再轻轻一提,直接将我掂到了半空中,提回了家里……

  经典电影《英雄本色2》中有一句台词,叫做:“你以为坏人就有好报吗?”

  这一年初秋里的某一天深夜,风雨交加,电闪雷鸣。

  忽然,一个响雷落地,直接将家院里的一棵大杨树上最粗的一个树杈劈断了!

  当时,我爸爸见状,抽了一根烟,叹了口气,向家人说道:“唉,明天再收拾吧!”

  这时,我被雷声惊醒,瞧见满屋子都是“白雾”,好像到了王母娘娘的蟠桃会。

  只不过,蟠桃会上的白烟是在地上,而他制造的“白雾”是在头顶上。

  在雷霆大作之际,突然听见家门被人敲响了,那声音很是急促、很是有劲,好像比打雷声还要响。

  我爸爸穿上凉鞋,打了一把雨伞,给那人开了门。

  看,这人穿着一身雨衣,是大大爷的大儿子,也就是我的大堂哥。

  我爸爸打了个哈欠,向他问道:“大侄儿,这么晚来俺家有啥事?”

  大堂哥向他回道:“三叔,俺爷爷不管了,快不行了,你赶紧去吧!”

  闻知噩耗的我爸爸听后,呆愣一阵,手中的雨伞掉到了地上。

  随后,我爸爸像疯了一样,拼命向北跑去。

  一路上,不知他摔了多少跤,流了多少泪,沾了多少泥。

  等赶到老王家的时候,我爸爸的全身早被雨水淋透,一双凉鞋也不知被他弄到哪里去了。

  我爸爸的这种孝顺行为,是其他两位伯父、一位姑姑所不能及的。

  当然,我也比不上他,虽然我是他儿子。

  据说,王同秀在临终之前,握住我爸爸的手,艰难的说出了六个字:“福省,房子归你……”说完,便咽气了,享年82岁。

  几天后,王同秀要被埋了,我姥姥对我说:“曾得,你没这个孬孙爷爷,别给他上坟,别给他磕头,别给他烧纸!”

  我听后,自然同意,不过我心里却盘算着一个“特恶的小坏事”。

  我记得很清楚,王同秀被下葬的那一天,我推着自行车走在送葬队伍前头。

  大大爷见我嬉皮笑脸,怒不可遏,对我吼道:“滚蛋!熊孩得!”

  等到安葬完毕后,我见西地空无一人,便来到了王同秀的坟头前,向“他”说道:“坏老头,你可算是死了!六年前,你给我一斧子。今天,我就送你一泡尿。来而不往非礼也嘛!”

  随后,我又环顾左右,发现确实没人后,便开始了“射水”运动。

  谁想到,我刚办完事,提上了裤子,就看见坟头刮起了一阵小旋风,将那些黑色纸灰都卷了起来。

  我还以为是什么灵异事件,直接被这一幕吓跑了。

  后来,我陪着我爸爸去村东南租的三亩地里干活。

  忽然,一座坟墓上毫无征兆的刮起了一阵不停的小旋风,而且这小旋风总是在这座坟墓周边活动。

  我看见这“怪异”事情,急忙丢下锄头,蹲在爸爸身后。

  我爸爸摸了摸我的头,向我说道:“这里埋的是一个被车压扁头的人,他这是在‘诉说’自己的冤、自己的恨!”

  当然了,这句话是迷信的。其实,坟头刮起小旋风是很平常的事情。

  随后,我爸爸向那小旋风吐了口唾液,那小旋风居然直接停止了。

  在现在看来,这件事只能说是巧合。

  而在当时的我眼里,我爸爸就是一个无所不能的英雄、无所畏惧的保护神。

  2008年秋天里的某一天,我们离开了这个居住了两年的新家,回到了老王家。

  不,现在应该叫新王家。

  我记得搬家的那天,我和几位同学在院子里的一棵枣树下玩耍。

  忽然,有人看见树枝上有个鸟窝。

  于是,我便拿来一张被单,让几个同学在下面扯着,自己则用竹竿将鸟窝捅了下来,使它落在了被单上。

  看,被单上的鸟窝里有一颗鸟蛋以及两只不会飞的小鸟。

  我们正想拿来玩的时候,有两只麻雀突然叫了两声,并朝我们发动攻击。

  也是我活该,在我躲避的时候,竹竿头捅到了东屋屋檐下的一个马蜂窝。

  很快,成十上百的马蜂毫不客气的朝我们发动残忍的攻击。

  十几秒后,院子里的泥瓦匠、我爸爸、二大爷、同学们等十来个人都不见了。

  没错,小时候的我就是那么皮!

  备注:对于本章,我已经词穷了,所以就不写诗歌了,请见谅,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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