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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斧劈王春生

我想您了爸爸

  听我姥姥说,回老家没多久,我爸爸便中风(即脑卒中)了,症状就是下肢瘫痪,原因是长期从事矿工这样过度劳累的工作。

  而我二姐的气管炎病情又加重,症状就是呼吸困难、全身发黑。

  我妈妈吓坏了,急忙在正对门的邻居、(前)村妇女主任桂云嫂子和她丈夫的帮助下,将二人送到了“曹州县”东关医院。

  某位专家在看了二人的病情后,向我妈妈说道:“你丈夫的腿保不住了,还是截肢吧。至于你的闺女,十分抱歉,我们医院没办法。”

  这两句话,对新王家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

  我家当时很穷,爸爸手里只有几百块。

  没办法,我妈妈只能带着我爸爸和我二姐沮丧的回到了“楼安村”。

  我二大爷见状,不敢怠慢,急忙将一笔钱交给了我妈妈,而我二大娘则在每天都会送来三餐饭菜。

  素有“神婆”之称的我姥姥听此事后,立刻徒步南下,来到老王家,用“偏方”为女婿和外孙女治病。

  她用了什么中药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一个月之后,我爸爸的双腿便可行动自如。

  至于被医院专家“宣判死刑”的我二姐,她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因为她的病情过于严重。

  据说,我姥姥为了找对症的中药,在一年的时间里跑遍了大半个中国。

  再过三个月后,我二姐的气管炎被我姥姥治愈了。

  没错,是治愈了。

  不过,我二姐的智商很一般,不知道和气管炎这个病有没有关系。

  我在近期的国际通用标准IQ(即智商)测试中,获得了115分的成绩,属于聪明中最低级水平,比我国人的平均智商仅高了11分,比爱因斯坦低了50分,比霍金低了45分。

  其实,检测的60道题中,我有5道题是蒙的。

  据我了解,我二姐的智商可能不会超过70,也就是次正常水平。

  在这里,我要声明:我并不是推崇偏方。

  其实,偏方就是只在民间流传,不见于古典医学著作的古药方。

  毕竟,偏方只是流传下来的,在此过程中难免会变样。

  不过,有一部分偏方经过医学检验,确实有治疗某些疾病的效果。

  只是,我建议您生病后还是去正规医院接受治疗,哪怕是多花点钱,只要治好病就行。

  再提一句,我姥姥的“医术”还是不错的。她治了二三十年“病”,从来没有发生过“医闹”事件。可以说,她治的病人有九成以上痊愈了……

  此后的某一天中午,我爸爸一家人在堂屋和王同秀一同用午餐。

  王同秀看看自己的碗,又看看对面的五个碗,满面皆是愁。

  我爸爸见状,理解父亲的难处,便在饭后到东边600米的镇南砖窑厂干活,挣钱补贴家用。

  他却不知道,王同秀变了。有一颗“黑色种子”在他心里发芽,生叶,最终开花。

  那是2002年的3月中旬里的某一天,我爸爸带着我们一家去镇上赶集,并给我在照相馆里拍了一张穿着皇帝衣服、拿着两个“土豆”(其实是塑料金蛋)的照片。

  下午两点多,我们一家五口欢天喜地的回到了老王家。

  我爸爸见木门关着,便敲了敲门,并向里面喊道:“爸,开下门!”

  一分钟后,王同秀背着右手,打开了家门。

  我爸爸见状,憨笑着向他问道:“爸,你睡午觉呢?开门这么晚!”

  “曾得(即我的乳名),叫爷爷!”这时,我妈妈牵着我的手,向我嘱咐道。

  “爷爷!”我朝前走了两步,向王同秀喊了一声。

  话音刚落,那王同秀竟然从背后亮出一把斧头,二话不说,直接向我头上狠狠地劈了下去。

  其狠毒之极,竟无半点人性可言!

  看,一斧劈下,只见鲜血淋漓,我当即半晕半醒。

  这个老王八蛋见我没死,便扬起手中的血斧,准备第二次劈我!

  说时迟,那时快!

  当时,有一位万庄村的卖油条的男子见状,勃然大怒,火速将车上的一长形笸箩油条泼到王同秀身前,将他滑倒在地。

  我爸爸见宝贝儿子受重伤,也不含糊,当即扑上前去,将血斧夺了回来。

  这一刻,现场的十余人全都惊骇不已!

  我妈妈火速抱起我,邻居王凤芝也冲上来,紧紧的捂住我的头部,她俩用最快的速度奔向村东的王平诊所。

  虽然当时我只有四岁,但我依稀记得当时我伟大的妈妈扛着我飞奔,我看见身后的一路上有淅淅沥沥的血滴以及那不断飞舞的泪珠!

  几分钟后,我妈妈等人到了诊所,直接撞开了虚掩着的房门。

  里面的十几名病人见状,着实被吓了一跳。

  我的同族兄长王平见状,急忙起身,向我妈妈问道:“咋弄的这是?”

  我妈妈生气的向他答道:“他爷爷那个熊鼻老头的用斧的砍嘞!”

  病人们听后,议论纷纷,全是辱骂王同秀的。

  王平不敢怠慢,急忙找来棉签、酒精、纱布等物,一面给我清洁伤口周围血迹,一面向妻子喊道:“你赶紧去找安家二羔的(方言,其实是羔子,意思是孩子,二羔的就是二孩子),让他把‘北北车’(鲁西南方言,北京土话称之为‘三蹦子’,即农村拉东西用的建筑工程用柴油三轮车)开过来,送曾的上东关医院!”

  王嫂听后,即刻跑了出去。

  两分钟后,王平为我简易的包扎完毕。

  “北……北……咚……轰……”正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柴油三轮车的马达轰鸣声,好像和拖拉机的响声差不多。

  不一会,王嫂喘着粗气跑了进来,向众人说道:“车……车来了!”

  “媳妇儿,你在家看着,我跟他们去一趟!”王平向妻子说完话,便和我妈妈等人抱着我上了“北北车”。

  由于当时村、镇没有柏油路,所以“北北车”开的比较慢,尽量不使车辆有大的颠簸。

  个把小时后,“北北车”开到了“曹州县”东关医院。

  医生们见状,不敢怠慢,火速将我抬上急救担架车,送往紧急抢救室。

  一位医生为我做了脑CT后,发现我的头骨由于较硬,挡住了斧劈的大部分力量,致使伤口只有1厘米深、8厘米长,而且并没有损坏脑组织。

  于是,医生拿来理发器,给我剃了个光头,在给伤口消毒后,涂上一些药物,便用镊子给伤口缝了12针!

  我几年前发现我的头骨是尖尖的,跟个奥特曼似的,不知道和这件事有木有关系!

  还有,我的个人思想从适应和融入社会的“自然派”思想变成了纯属天然的、特立独行、从廉价物中获取开心的“天然派”思想,不知道和这件事有木有关系!

  血腥大事发生后,我爸爸居然忍气吞声,不敢报警。

  当时,本村支书忍不住,向王同秀问为何拿斧子劈亲孙子?

  王同秀向他回道:“当初他说好嘞带回来一个,这会儿带回来三个!有两个妮子还不算,还要这个孽种,我不劈他我劈谁?”

  村支书听后,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对门的桂云嫂子听后,向王同秀质问道:“不让生儿子,你给恁儿娶媳妇干啥?再说了,你家还三儿、一个闺女嘞!”

  王同秀听后,向她喊道:“都是我生嘞!”

  桂云嫂子暗自说道:“你没媳妇啊,自己生嘞!”说完,便叹了口气,回到了家里……

  第二天,有一位邻居仗义的报了警。

  几位民警赶到后,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将那柄斧头作为物证没收,并将王同秀刑事拘留。

  后来,我爸爸为了“救”父亲,出面原谅了他。

  没办法,他就是这么“愚孝”。

  不管父亲犯了多大的错,他都会无条件的原谅父亲。

  于是,“曹州县”公安局的民警将王同秀拘留了七天后,便将他释放了。

  在之后的四年里,王同秀不知悔改,虽然停止了“大动作”,却还是做一些“小坏事”。

  听我妈妈说,王同秀经常干一件事,那就是在我一家居住的东屋左侧墙下部撒尿。

  这是什么人?

  说他为老不尊都觉得侮辱了这个词!

  为了避免类似“斧劈”事件再次发生,“曹州县”公安局领导指派“老孙家镇”派出所的一名民警常常去老王家查看。

  可是,这种好日子没有过了多长时间。

  斧劈事件发生后的某一天,我妈妈出屋洗衣服,发现王同秀还在侧墙“嘘嘘”。

  我妈妈忍无可忍,一改平常的温顺,向他指责道:“有你这样当老公公嘞吗?”

  王同秀听后,反而大怒,向我妈妈吼道:“你一家吃俺嘞粮食,住俺嘞房子,还有理啦?”

  我妈妈听后,向他回道:“俺吃恁家粮食,那俺叫恁爹了!”

  接下来,这个老头干了一件让人无语的事情。

  他居然拉着我妈妈的手,向她喊道:“娘!”

  我妈虽然属虎,可她是一只温柔虎、懦弱虎,见到这种情况,当即被吓坏了,一边号啕大哭,一边跑出了王家。

  怎么说呢,说他臭不要脸,都感觉这个词他配不上。

  王同秀以为得胜,便回到堂屋,关上房门,悠哉悠哉的喝起了小酒。

  他却不知道,一场“家战”即将爆发。

  当时,我们三姐弟都去上学了,我爸爸也在镇南的砖窑厂干活,根本不知道发生了这么一件事。

  我妈妈受辱后,北奔八百米,至徐庄村的我姥姥家。

  她刚到老母亲的身前,便被累的,或者是气的晕倒了。

  我姥姥见爱女如此,急忙掐她人中,将她叫醒,旋即便向我妈妈问道:“翠花,咋都(方言,意思是:怎么)了这是?”

  我妈妈一边流泪,一边将此事告诉了老母亲。

  年至耄耋之年(这里指八十岁)的我姥姥听完这话,拍案而起,立刻叫来大姨(排行老大,时年近60岁)、大舅(与我爸爸同岁,时年52岁)、二舅、三舅、会舅、“附戚大舅”(意思是我姥姥的大干儿子),并向他们说了这事。

  三舅是做过村支书(此职务必须由党员担任)的人,是姨、舅中唯一的大学生,听得此事,也是怒火中烧,当即开着“北北车”,将众人载上,向南出发。

  徐庄村有个我大大爷、二大爷的老同学,见到这事,不敢怠慢,立刻给二人打了个电话。

  听说我大大爷闻知此事后,当即带着一家人跑到了南边邻村殷庙。

  我二大爷则让大女婿在家门外锁上了门,然后翻墙进院,制造一种不在家的假象。

  几分钟后,我姥姥一行人来到了老王家。

  我会舅见大门紧闭,便翻墙进院,打开了家门。

  我姥姥等人不敢怠慢,急忙进了老王家。

  据我姥姥说,当时王同秀听到动静,便从门缝里往外看了一眼,见到他们的架势,自知惹了大祸,便将酒瓶打翻,将未烧完的半凝固蜡烛上的蜡涂在人中和嘴角,装成一副死亡的模样。

  十几秒后,我姥姥一行人来到了堂屋土坯房前。

  我三舅见房门被关,便和几个舅舅将木门一抬、一拉,直接卸了下来。

  我姥姥率先进门,见王同秀如此,并不惊慌,反而指着他骂道:“王同秀,你够日的死啦?”

  王同秀被她吓得不敢动弹,脸上却冒起了冷汗。

  傻子都能看得出来,这家伙在装死。

  我姥姥见状,便向众人吩咐道:“这老小子热的慌,给我抬外头去,叫他凉快凉快!”

  几个舅舅不敢怠慢,连人带被子将他抬出堂屋,抬出家门,扔到了门口的西北大街上。

  当时,围观的村民多达五十人。

  他们已经知道那件事,议论纷纷,无不指责这个为老不尊的、臭不要脸的老公公。

  王同秀听在耳里,羞在脸上。

  我姥姥见他还是不醒,怒不可遏,便用掏粪勺在老王家院子里的农粪坑里挖了一勺稠的,提到了王同秀身前。

  围观的村民们闻到这臭味,“异人同姿”的捏住了鼻子。

  这时,王同秀也闻到了臭味,但他还是强忍着,不敢动弹。

  随后,我姥姥向他骂道:“你个孬孙,下回再欺负俺闺女,我饶不了你!”说完,便将人粪抛在了王同秀身前两尺处。

  虽然我姥姥的行为有点过分,可是却没有一个人说她坏的。

  其实,对付这种小人,就不能客气。

  这时,人群中冲出来一个人。

  看,他身材颇壮,相貌堂堂,丰姿短须,气宇轩昂,长着一张圆形脸,一对罗汉眉,一双小圆眼,一只蒜头鼻,一个方形嘴,下巴上长着一颗与“毛ZD”几乎同款的肉色瘊子,穿着一身深蓝色工装服,戴着一顶赵本山同款前进帽,穿着一双老式军用布鞋。

  没错,他正是我刚下班的爸爸,也是这个王同秀最“乖”的儿子。

  我爸爸见父亲如此“落魄”,不敢怠慢,火速将他拉了起来。

  我大姨见状,便将他拉到一旁,将此事的前因后果给他说了。

  我爸爸听后,心里如打碎了五味瓶一般,复杂的难以描述。

  随后,我姥姥一行人便离开老王家,来到了位于村中心西处的村部,和村委会人员、一些热心村民商议搬家的事情。

  不多时,有一位好心村民站了出来,向我爸爸说道:“俺在村南有一个院子,本来是给俺儿子当婚房嘞。可是他跟媳妇去济南住了,现在空了好几年了。正好,让给你们住吧!”

  我爸爸听后,鼓掌微笑,向他走去,并抱了他一下。

  众人见状,哄堂大笑。

  随后,众人来到了位于村委会南100米的那个院子。

  看,这处院子只有一个堂屋,内部分为三间房,面积约有七八十平米。

  不过,由于很久没人居住,又经过风吹雨打,西北及东部院墙已经几乎不存在了,而且满院子全是杂草和乱花。

  细看,那堂屋的刻着“卧虎藏龙”字的石灰匾额上有一个大燕窝,里面有三只小燕子。

  不一会,小燕子的父母叨虫而归。

  三只尚不会飞翔的小燕子见状,便争先恐后的在燕窝里扯嗓鸣叫。

  一个小燕子都知道对子女的“爱”,可是作为老公公、爷爷的王同秀居然这样对待自己的儿媳妇、亲孙子。

  我能说什么?

  我姥姥对我说过,别喊他爷爷,那个孬种不配!

  有道理!他只是我爸爸的爸爸,永远不是我的爷爷!

  备注:对于本章,我已经词穷了,所以就不写诗歌了,请见谅,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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