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尼战战兢兢地穿梭在正门外,余光扫视到大厅内摆着几套沙发和一方玻璃茶几,茶几上面还有着一壶冒着水蒸气的热茶,但是他兜兜转转在门口走了好几遍也不敢贸然进去,时间流逝,好一会儿也没有见到大厅内有人。夏季的夜晚闷热至极,喝了酒的伯尼更加口干舌燥,望着近在咫尺的茶饮,伯尼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他悄悄推开大门,蹑手蹑脚地像个小偷,往茶几的方向走去,双脚刚一落地,柔软的触觉从脚底袭来就感觉像踩到一坨蚕丝棉被上面,“这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啊!我们穷人用来避寒保暖的,他们用来当地毯踩。”伯尼左顾右盼地环视四周,确认无人后,才大胆地瘫坐在沙发上,脸上流露出一种比畅饮红酒时还要舒适的表情,毕竟沙发这种稀罕的奢侈品,只有场主这样的富豪才能有资格享用。
伯尼比谁都还要了解富人的生活品质应该是什么样的,他慢条斯理地比着兰花指,拈起茶壶,一手捧着茶杯,将茶壶举过头顶,溜长顺滑的茶液缓缓落入杯中,可能是酒还没醒吧,杯中一滴水也没有,全部被他洒在地毯上,伯尼没有喝到茶水才反应过来,这回老实多了,才稳稳将茶倒入杯中,随即整个身躯尽情的贴满每个沙发的柔软角落,极致的舒适感刺激着伯尼全身的触觉神经,蚊虫也被他成功阻挡在门外,失去蚊虫的纠缠,伯尼好久没有这样幸福过了,现在就缺一颗方糖混合茶饮,他内心开始指着费曼罗杰的吝啬,因为这里真的缺少一颗方糖,伯尼闭着眼睛,轻柔地吹着茶杯,燥热难耐的他并不喜欢喝这么滚烫的茶饮。
“你是谁!你在这里做什么?”突然,一阵怀着怒意的质问声在伯尼耳边响起。
伯尼被冷不丁的这样一问,吓慌了神!手中的茶杯也掉落在茶几上,砸得粉碎,伯尼望了一眼面前的女仆,又想弯腰把碎玻璃捡起,顿时,起身也不是,弯腰也不是,左右为难。
“呃!对不起!对不起!我感到万分抱歉!我会赔的。”伯尼原本绯红的脸,现在变得红上加红像个猴子屁股。
女仆毫不留情地骂道:“赔?你赔得起吗!你个穷棒子!这可是场主的财产,把你卖了你也赔不起!”
此时的伯尼羞愧难当,万分后悔自己进来搞这么一出,不过心里也在指责是面前的女仆造成的这一切!“是她把自己的茶杯打破的,她就是导火索,我应该可以凭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撂倒她,让她闭嘴!”伯尼心里出现了一丝安慰。
女仆再度上前质问道:“你是谁!你叫什么名字,我要告诉场主,把你这脏货给好好收拾一顿!”
伯尼怒意起来,“什么脏货!你先找块肥皂把你的臭嘴洗一洗再来同我说话!我今晚是来找场主谈林场的大事情的,你要是还在这里纠缠不清,坏了大事,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女仆听到伯尼嘴中说出的大事情又联想到今天早些时候,场主和玛格丽太太说过要去林场谈事情,莫非就是他说的事情?而且这壶茶就是给场主热的,场主喝完茶,她前脚刚一送走场主,后脚出来就碰到了伯尼,莫非真的不是巧合?
“你真的是来找场主的?”女仆此时语气缓和了不少。
伯尼看到360度态度大转变的女仆,险些跌倒,他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也懂得将计就计“咳咳!——嗯,我就是来找他的,请问场主人在哪里呢?”
“哦——他刚去扑克厅打牌了,没多久。”
“非常感谢!你能告诉我怎么去扑克厅吗?”
“我亲自带您去吧,先生,这里的路不好找。”
伯尼赶忙回绝道:“太麻烦你了!这里茶杯的事情还没解决呢,我怕场主要是知道了会责罚下来,你给我指一下路线,我能找过去的,十分抱歉!”
女仆看了一眼地面的茶杯,心想:“场主可是最讨厌有人用愚蠢来挥霍他的财富,我必须赶紧处理干净。”随即说道:“嗯,好吧!抱歉这茶杯是我叨扰到您才造成这样的后果的,本来就应该由我来处理,先生这里出门左转到头,顺着围墙直走,再左转的第一道门打开就是扑克厅。”
伯尼脑筋还一时没反应过来,于是转过身对着门外,心中傻乎乎的模仿了一遍路线后,怒骂自己,这他么不就是刚才自己准备敲的那一道门吗!
“尊敬的女士,你确定没有指错路线?”
这一问倒把女仆问傻,这扑克厅自己了如指掌,怎么还会有指错一说,“先生,我真的没有指错,那道门常年都不会关闭,只要一推开,就能直达扑克厅,里面有很多跟你一样额——嗯,是有很多先生在里面玩扑克,要不我送您去吧?”
“不不不!非常感谢你为我指路,天主保佑你!”
两人双掌合十互相祝福,伯尼退出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