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煦!”
军医忙扶了他上床,解开他的衣襟,原来是胸口的创口崩裂了。那雪白的绷带和瓷石般的肌肤上,绽放出刺眼而骇人的一大朵红色。待解开绷带,里面已是血肉模糊。
茗玉取出承煦攥在手里的信,上面只写了一行字:“欠您的,江山与挚爱,侄儿一并归还”她心下一跳……
看到汩汩鲜红的液体从他胸前冒出来,茗玉心又凉了许多。等包扎好,换了衣服,那人已颜色苍白,一直昏睡着。
茗玉忙问军医“摄政王可有大碍?”
“回娘娘的话,王爷情况不好,但性命无碍,当下需静养,万不可再情绪激动了,否则外伤难已痊愈……”
“他这身体何时能好?”
“回娘娘,药性极寒,而王爷自疫症后身体已大亏,仔细将养,则寿福无损。可此次箭伤与毒性造成的损害已无法挽回……安心静养,绵延几年亦或十数年皆有可能。但如果身子再受折损,则性命恐在旦夕间。”
茗玉明白终身易许,世事多劳。但她这次没有退缩,待找到了启元,一定要将所有讲清楚,把他们三代人间的纠葛,父子、兄弟、叔侄间的恩仇,一并告诉他。虽然此中贯穿着冷冰冰、血淋淋的权力制衡,但她于他的舐犊情深,他于他的护子如父,都不是假的。
过了好一会儿,门外喧嚣起来,茗玉推开门问侍从,“陛下可找到了吗?”
过了好一会儿,门外喧嚣起来,茗玉推开门问侍从,“陛下可找到了吗?”
侍从摇摇头。
这时茗玉看见严海朝她走过来了。严海这几天没有在人前露面,一直暗暗保护着茗玉和承煦。
茗玉察觉严海有要事禀告,示意他屋里说话。
“娘娘,陛下找着了,臣觉得此事蹊跷,先将陛下安置在了一个安全的地方。”
“陛下没有事吧?到底发生了什么?”
“臣在煎药房的稻草堆里发现了陛下,他被人下了蒙汗药,藏的很隐蔽。您放心,臣将陛下带到了后院厢房,没人能进去。”
“辛苦你了。”
既然陛下并非离家出走,而是被人下药藏起来了,那封信又是怎么回事?茗玉思忖着。
“等陛下醒了后,就有答案了”说到这,她想到了什么,“对了,是陛下身旁的那个侍从送来的信,快去把他找来!”
“娘娘,他已经跑了,殿下晕倒后我就在留意他。此人武功非凡,我与他交手还是教他逃了。”
房间里,茗玉正给萧承煦喂着汤药,她轻轻说着,“启元没有负气逃走,他被人迷晕了,藏在煎药房的稻草堆里。”
萧承煦听完,说道:“是那个侍从搞的鬼对吧?启元身边,总有人盯着我……”他淡淡说着,“我竟上了他的勾,这回却拿捏到我的七寸了……”
茗玉一时不知说什么,他向来智谋过人,果然一下子就猜到了。
萧承煦醒来后细细检查了那封信,已看出一些端倪,“字迹是启元的不假,但信纸是皇室专供的,信封……却是诸王府特供的。”
“启元不可能拿皇室信纸写字,外面套一个诸王府的信封。”
“这个侍从的主子一定是某个王爷了。”他笑笑。
“肃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