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抽新的柳条,霓诗落看了半晌,默默在心里记了数。半晌,披上那件旧狐裘。“姑娘,可是要出去。”霓诗落微微侧身。“太闷了,出去透透气。”安菱若有所思地点头,看着阳光透进的角落。“是啊,太闷了。”
“外面不安生,我同你去吧。”“安菱,不必,我自清楚。”安菱放下手中的东西,第一次带了几分感情问她:“你也对可以我放心一点,那些事,可以跟我也说说吗?”这已是十分逾矩了,霓诗落的身影停住,并未回头。还是同以往一般的语气,霓诗落轻声道:“你是他的人。”安菱一愣,皱着眉失笑。余光中,霓诗落轻轻推开那扇门,光亮透进来,她从阴影中,出了出门。她的走,同无数次一样,一样的悄无声息。安菱真怕啊,就算某一天她霓诗落不在了,也是,安静到令人无从惦念。
霓诗落,她分得清的。
那个温吞的女子,她也只是,什么都不说而己。安菱蹲下,捂着胸口无声地掉眼泪。她说过她会走的,只是从未言过是在哪一个明天。霓诗落日日观望的枝条,已是开到南墙了。
已经到春天了,已经是那么多年了,为什么,就熬不过了呢。
熙熙攘攘的街,霓诗落也只是随着人流走着。最后被推到桥边,连忙散开人群。若笠被撞了一下子,霓诗落扶正。熙熙攘攘的世界,并是并不属于她的热闹。霓诗落吃下一块饧,坐在桥边观赏春意。该去哪里呢?又或者说,哪里容得下她呢?顺着水流飘向漫无目的是远方,她都做不到吧。
忽然间桥边的人多起来,一个戴着面具的人在人群中牵着她的手,悄然在街上隐去。就这样走到一家客栈,霓诗落也不惊慌。乔沐霖收起手中的刀,颇无奈地说道:“大小姐,合着我要是早知道你不慌,我就不备刀了。”他也是觉得颇为可惜,“你说你怎的就这么镇定呢?想见你不那么淡定的模样,看来是我奢求了。”霓诗落只是笑。“你倒是该庆幸我认出了你,要不然,我的手段,你可是清楚的。”“噫!”他怎的就忘了,这位也是不好惹的主。她虽无武艺,却是善通药理,就她调的药,够他受几壶了。加之她的聪慧机敏,乔沐霖可应付不了。
可是这些年,他再也无法从她身上,找到那份灵气了。
如同现今,她浅笑着提醒道:“下次熟人绑架记得离远点,你离我太近了,身上那气味,可算不上浅了。”她的温吞,不知觉地盖过了灵气,皇城人人说着的第一大才女,不是这般的她了。“诗落。”乔沐霖隐去眸中的复杂,伸手揉乱霓诗落的发,换得挨了她的一下打,倒是笑得开怀了。
“反正那些主要是做给别人看的。”乔沐霖意味复杂,霓诗落也不深究。
“你就这般不做打算地出来了?”“确是无所打算了。”“啧,你就是这个死样子,我要不找你你还打算在那游魂似的逛多久。”“那你既管了,就麻烦收容我一阵了,我不愿见到那些人了。”“那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