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别离。相去万余里,各在天一涯。道路阻且长,会——”霓诗落皱眉,拿书挡在脸前。“嗯—”“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会——会——会见,会面!会面安可知,胡马依北风,越乌巢南枝。”“嗯——”她还想再做点挣扎,对面早有人看着她那副苦大仇深的模样,笑出声来。
“哈哈哈,哈哈。”这一笑竟是停不住了,李清书笑出了泪,看着霓诗落红透的脸,以及身旁瞬间凉下来的空气,这才敛了笑意。
“我说大小姐,您是背书背多了,嫌弃那般太无趣了嘛,这下来点有新意的。那首诗才粗粗看了一遍,就想背下来。您要是再读上个三两遍,早背下来了,何苦这般折腾。”凌之誉笑着拍了下他的肩,手上不知觉施力。“李清书,干嘛这般阴阳怪气地,你管那么多?”李清书看着他温和的笑,只觉得渗人的紧。连忙道:“不不,我可不敢管。”“我只是想练练背书习字的速度,毕竟要记的太多了嘛。”霓诗落的声音越来越小,不好意思的拿书挡了挡脸,意识到动作的不知觉,又红了脸。
凌之誉拿过她手上的书,置在一旁。“走,先不背了,休息一下。他就是妒忌了,才会那样说。”“好啊,凌之誉,你个见色忘友的!我明明是实话实说!”凌之誉积分瞥了他一眼,“怎的,我说错了?你能有诗落背书厉害?怕不是看到书就 嗜睡吧。”李清书气红了脸,“你这是揭人短,要夭寿的!”凌之誉捂住霓诗落的耳,轻声道:“你别听,他讲话向来不好听的。”
“好哇,叫我就连名带姓,叫她就一口一个诗落,十几年的交情,我李清书真是喂了狗。”“啧,要跟我过一辈子的姑娘,我怎的不能唤亲昵些,有本事,你自己也找一个去。”“你......我现在就找一个去,定了亲了不起啊!”霓诗落笑出声,凌之誉怕捂坏她,根本没有捂很紧,那些话她听得一字不落。“不安慰一下?”“怕什么,顶多气他一场,无妨。”“那李清书可真可怜。”“与我何干。”“你真是......”“别提他了,煞风景。出去走走吧。”“我书还没背完呢。”
“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别离。相去万余里,各在天一涯。道路阻且长,会再安可知。胡马依北风,越鸟巢南枝。”“相去日已远,衣带日已缓。浮云蔽白日,游子不顾返。思君令人老,发岁月忽已晚。”“弃捐匆复道,努力加餐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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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落,你尝尝这个饧。”凌之誉掏出一只糖袋,霓诗落看着糖袋上精致繁杂的绣案,也是有点讶然。“这是?”“再值钱也都一样,我又不吃饧,就给你了。”她猜到大概是怎么回事,浅笑着拿起一块饧。“怎样?”“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