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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巫右手拄着木杖,左手提一篮药材,正路过景北渊屋门前,里面忽然推开门走出个人来。景北渊有些茫然地站在门前,一手把着门,另一只手伸出来扯扯衣领,又拍拍衣襟——新换了一身衣服,浅蓝色,腰间系一叠流苏,被风吹得缓缓翕动着
大巫驻足,暗暗地端详着景北渊,眼神在他周身游走一圈,过好一会才想起什么似的,皱了皱眉,幽幽地吐出三个字:“不好看。”
景北渊听闻,抬起头来愕然地看着他,随后伤心似的大步走到大巫面前,抱起胳膊,委委屈屈地道:“乌溪,不好看了么?”
乌溪调皮似的挑了挑眉,眼光落到景北渊身侧一处微微凸起的衣褶,又带些许挑逗地笑了笑,微微俯下身去,嘴角贴着景北渊脸颊划过。景北渊只听见一个声音轻轻地飘过:“好看。”
乌溪伸手拂去景北渊身侧凸起的衣褶。景北渊自知落败,一激灵向旁边闪去,又要装起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一本正经地拽了拽衣领:“说正事。”随后转身坐到一旁的桌椅处
大巫也索性把木杖靠在一边,跟去坐在对面另一把椅子上,将篮子放在桌上,细细地将里面的药材分成两堆,边挑选边一本正经地附和道:“什么正事?”
景北渊伸了伸胳膊腿,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心不在焉地只说了句:“你猜?”乌溪边全神贯注地挑选药材,边无奈摇头
景七摇头晃脑地想了一会,突然又坐直身子,好像把所有的注意力全放在乌溪身上,他紧紧地盯着大巫的举手投足,忽然问道:“小毒物,子舒的伤,你真有法子治?”景北渊面露担忧,紧张地看着大巫
乌溪神情也有些严肃起来,却没停下手中的动作,深长地说了一句:“方法总是有的。”这语重心长的语气从大巫嘴里说出来显得有些神秘
景北渊把一只手拿到桌子上,拄着脑袋。继续看着他,追问道:“你有几分把握?”
大巫表情显然有些发愣,又细细想了想,笑了:“我是谁?堂堂南疆巫童,七、八分不敢说,五、六分总归可以的。”
景七听完,也笑着。大巫继续说道:“一来出于道德,不能见死不救;二来……也总不能叫温公子守寡吧?”景北渊摇了摇脑袋,却表示赞同
“可怜啊,连个娘家人也没有……”大巫又意味深长地叹了一句。景北渊立马感兴趣不少,眼睛眯成一条缝,坐得更直了,笑盈盈地问道:“谁没娘家人?”
乌溪装没听懂,耸耸肩,眼珠叽里咕噜地转了一圈
景七一歪脑袋,看篮里的药材:“连翘?”
大巫听闻,答道:“是啊,上好的一批,我亲手晒的呢,最近子舒和高小姐都好像感染了风寒……”
没等乌溪说完。景七便插嘴,不满嗔道:“你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会照顾人的呢?”说完便尖利地咳嗽了几声,一手扶着脑门:“头有点疼……”边说边前仰后合地撒泼
大巫只瞥了一眼他,笑了笑,便提着挑好的药材起身,正要走,却被景北渊拽住手臂,往回一拉,倒在了景北渊怀里。
景北渊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你不好好照顾照顾我么?”又傲娇地看着乌溪
乌溪手伸到篮子里,夹出一根草叶来,挂在景七鼻尖:“乖。”随后趁景北渊呆滞,拨开他的手。给周子舒煎药去了
待景北渊回过神来,匆匆忙忙地跟过去时,大巫正在灶台边,一手执蒲扇,给一旁煮着的药煽火,另一只手里又提一篮药材,凑在眼前端详,神情严肃,时不时还将鼻子埋进去闻闻
景七走到他身边,扒拉着桌上篮子里一些珍惜药材,嘴里如数家珍地念叨:“人参……灵芝草……鹿茸……”念叨着还不忘再说上一句:“真是个好地方。”
一旁大巫瞥了他一眼,抓起桌上一块布头,握着有些滚烫地药壶把,将药倒到两只碗里,伸手将其中一只递给景北渊:“闲么?”景北渊沿着碗边接过。大巫继续道:“去给高小怜小姐送去一碗。”景北渊撇撇嘴,又念叨什么,端着碗踮脚走开了
乌溪遂把另一只碗给周子舒端去。他推门进时,三口人正悠闲地聊天,周子舒还问到:“叶前辈呢?”温客行一听自然没兴趣,转过头去没理他,张成岭抢先答道:“他只说他要下山,便匆忙走了。”
“走了更好,再也不回来才好。”温客行不满道
乌溪走过去,把药放在桌子上,用手指了指:“周庄主,药。”
一旁温客行一下便拿起来,挤眉弄眼地对周子舒说道:“阿絮,我来喂你吧。”说完端起碗便要上嘴吹,却叫周子舒一把抢下来:“滚。”随后举起碗来一饮而尽。温客行显得有些失落,暗自瞟了一眼
大巫见周子舒喝完,便问话道:“你们打算如何处理高小姐?”说完眼光在三人之间环绕一周
“归还给沈慎。”周子舒答。这也算是个经过深思熟虑的答案。虽不说沈慎有多精明,但总归傻得靠得住,成了投奔之所
说完周子舒便起身,温客行从他身后也站起来,喊住他:“干什么去”
“送她上路。”
毒蝎没如何刁难高小怜,休息这些日子病也大概痊愈了,便走出房门,随温周二人启程
大巫快步上前拦住三人,从怀里掏出一瓶药给他:“这是近日的新药,每晚钉伤发作时便用一粒,还端得住你的经脉。”周子舒接过:“好”
七爷也跟过来,深深而担忧地看了一眼周子舒:“快去快回,回来便好好治伤,别出什么岔子。”温客行还是在阻断景北渊和周子舒之间的眼神来往,便压住周子舒半个肩膀,说道:“多谢。”而后搀着他,送二人上了马车
沈慎就这样毫无防备地被塞了一个已故兄弟的女儿,见到高小怜,多百感交集,却酝酿许久,只摸摸她的头,叹了口气,大概是愧疚,又激动地吩咐道:“快来人,送高小姐进屋休息。”
温客行十分视沈慎作冤家,没等周子舒和沈慎说几句话,就心急推着周子舒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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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膀疼~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