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客行把周子舒从天牢里扶出来,周子舒一呼一吸打在温客行耳边,惹得温客行直心痒,拦腰搂着周子舒,温客行心里开了花似的,这可是他梦寐以求的韧柳,遂露出个小人得志的笑容
周子舒没空搭理他,垂着眼,尽管温客行让他有些不舒服。这一冷一热怕是着了凉,只觉得脑门子发热,身子也冒热气,可却又簌簌地冒冷汗。周子舒搞不懂,自己因何变得这么脆弱了,先前两天一小伤五天一大伤,只要是歇息几日也能活蹦乱跳处处拈花惹草了,怎的现在好像就要支持不住了?
“一定是与那人八字不合”——周子舒心想
走出晋王府大门,便有一大群,不,是一大批人,迈着整齐的步子,中间抬一辆马车,看见温周二人便停下脚步,纷纷跪下道:“谷主”
温客行只浅浅地笑了笑,低头看一眼周子舒,见周子舒有些难受,便快步扶他上了马车,微侧过脸吩咐赶车人:“四季山庄。”随后撂下帘子,与周子舒坐在一处
马车摇摇晃晃地前行,周子舒咳嗽得厉害,马车里又没有药材,温客行便照旧一双手抚上周子舒背后那对蝴蝶骨,入定运气,传些功给他,接着便让周子舒靠在他肩头。周子舒也实在有气无力,因为受的伤任人宰割。若是平时,怎么也轮不到温客行
周子舒软软地贴在温客行肩窝,温客行低头端详着这位美人。有几缕发丝落下,随马车摇晃,发丝下,周子舒这张脸更引人注目了,只是嘴唇少了些血色,脸上显得苍白了些,却无论如何瑕不掩瑜,周子舒微闭的双眼更显风情,这清冷的破碎美人,又叫温客行心花灿烂
一路,温客行紧紧拽着周子舒的手,收敛了嬉皮笑脸,微蹙着眉盯着周子舒看
张成岭同七爷大巫出来迎接。张成岭看见周子舒的狼狈样,大惊失色:“师父,何人伤你成这样?”张成岭焦急上前询问,本想一把抱住周子舒,但看周子舒这浑身的伤,张成岭实在不敢
看到张成岭,周子舒眼光仿佛亮了一下,嘴角勉强地牵扯出一个笑:“我……没事。”可说完,就好像把仅剩的力气全都用光了似的,一头扎进温客行臂弯里,不省人事了。倘若不是温客行扶着,周子舒差不多该跟大地来个亲密接触
七爷和大巫见此状,赶紧上前探候,温客行却信誓旦旦地对着他俩说:“我来照顾他吧。”只朝大巫要了一副治伤寒的药,便匆匆扶着周子舒进了里屋
温客行用极轻缓的动作把周子舒安顿在床上,仿佛他抱着的不是个人,而是个一碰即碎的花瓶。温客行小心翼翼地给周子舒盖好被子,掖了掖被角,便一路小跑地去给周子舒煎药了。
温客行一点不错眼珠地盯着周子舒,拿手帕给周子舒一遍遍地擦去滑下来的汗珠,眼前这人受了太多罪,温客行直想把自己天打五雷轰了
张成岭从外头端进来一碗煎好的药,温客行连忙接过,张成岭见帮不上什么忙,也便识趣离开了,关上门,去继续研究他那“破口诀”了
温客行拿勺子搅动了一阵,又细心地吹好,边吹还边想,上一个让自己这般照顾的,还是个丫头大点的阿湘。
吹凉,便扶周子舒起来,盛起一勺,送到周子舒嘴边,周子舒却紧紧咬着牙死活不张嘴。温客行只好用手掰开,灌下去。
大概是用力过猛,周子舒这就被呛醒了,嘴里脱口而出:“谋杀亲……夫……咳咳……”
温客行立马放下药碗,关切地叫:“阿絮。”
周子舒瞥了一眼温客行:“呛死老子了”
他也算迷迷糊糊睡了一阵,出了些汗,恢复了点精神,便又开始与温客行掐了起来
“相公悠着点,你身上还有伤呢。”温客行又拿出欠揍样,一手轻拍周子舒,作安抚状,另一只手依旧扶着周子舒,抓着不放,好像松了手就会有人来和她抢似的
周子舒接过他的话,往下顺藤摸瓜:“我都伤成这样了,你也不伺候伺候我么温娘子”
这两位,若是有便宜时时刻刻都不忘了占,果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温客行沉默了一会,忽然闪着大眼,笑着问周子舒:“阿絮,你怕不怕死?”
周子舒想了想,可不像要回答温客行似的吟了句诗:“得成比目何辞死……”
温客行一愣,随后苦笑了起来,嘟嘟囔囔着:“可你若是不在了,岂非留我一人在这世上独自羡慕那些比目鸳鸯去?”
周子舒僵了一会,忽然伸手去抚他的肩,却被他躲开
温客行低下头,心底一股不知名的怨气发疯似的涌上来,难受,就是觉得心里委屈,可哭不出来,所以他极力避开那人的手,因为一旦那人手抚上了他肩头,是不得了的,眼泪会唰就掉下来,控制不住了
周子舒叹气,缩回手,从温客行怀里起来,坐直嗔道:“你病还是我病?再闹把你卖去青楼!”
温客行眼中的水光立即消失了,拿起身后的绷带,想要为周子舒包扎脖子,,想了想好一会才找到一句十分合适的语句,款款地笑:“我这不正是‘宝带为君解’了么”
周子舒瞧见他那样,又简短地评价:“温娘子,你实在是太恶心人了”
————————正文完————————
这周高产点,更两章
好像又过不了审,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