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故渊从警局里走出来恰好遇到了刚刚送游文望的简衣兮。
“沈瑾初呢?”Alias看到她身边并没有沈瑾初,微微有些吃惊。
“刚刚子弹打过来的时候手被地给划伤了,在医院里处理。他担心出什么事,所以让我过来一趟。”
牧故渊点了点头:“文望姐怎么样了?”
简衣兮偏了偏头:“怎么说呢……她自从看着徐洺洛被推进医院后就没有什么举动了。也没有哭……就好像之前我们看到她哭只是一个错觉,就好像躺在医院里的不是她的爱人。”简衣兮停顿了一下:“我担心她现在还没有缓过劲来。也根本没有意识到倒下来的人是她的丈夫。”
“小芹现在已经知道了,文望姐一回去就和他说了,哭了好一会才睡了觉。”
游子卿也还只是一个孩子而已。
“那你呢?你那边情况怎么样?”简衣兮看他一出来脸色就不怎么好,担心着问。
“开枪的人抓到了,就是之前在发布会上最先反驳我们的人。他一口咬定自己开的枪,吴曲雨也是他绑架的,这件事的开头也是他想出来的。”
简衣兮顿了顿:“找替罪羊了。”
Alias点了点头。
“按照文望姐的意思是火葬,仪式可能是明天或者后天开始。”简衣兮沉默了:“明明就要快了……”
明明马上就要过去了,明明文望姐已经原谅他了,明明这件事已经处理好了……
Alias没有说话,也沉默了。
葬礼那天只有游文望的几个好友,简衣兮他们几个,徐洺洛那边的亲人去了,其他的人都没有来。
游文望看着墓碑上的徐洺洛,碑上的徐洺洛笑着,笑的很温柔,仿佛他好像从来没有离去,仿佛下一秒他就会出现,然后和以往一样,轻轻地搂住她,笑着说:“阿文,早饭要不要吃煎蛋?”
旁边的小芹拉着游文望的手,一脸麻木地看着碑上的父亲,忽地笑了:“爸爸,纸娃娃我拿到啦,我很喜欢。爸爸,你……你再给我折一个好不好?”
他明明是想笑的可眼泪却先一步流了出来,流到了他那张犹如死人一般毫无波澜的脸。
游文望带着小芹忙碌着,自那一眼以后,她都没有再去看碑上的人。
她没有哭,即使旁边的哭声再怎么大,身边斥责的话再怎么说,她都哭不出来了。
游文望走到一个老朋友的面前,她静默了一下,突然说到:“阿文,他死了。”
游文望的身体突然猛的颤抖。
“我知道。我看着他的身体的温度从我怀里跑了出去,我看着他被推进了医院,我看着他被火化了。”
声音带着一点点的颤抖,最后归于平静。
“所以我知道,那个骨灰盒是她。”
“可我却做不到啊。”
能不能把这一切都当做是梦,他没有死,一醒过来他还在我的身边,躺在床上,然后按下闹铃,心不甘情不愿的起床,然后凑到旁边,轻轻亲吻我的额头。
不过,那一吻,他的嘴唇怎么那么凉呢……怎么他的手也那么凉呢,为什么捂不热啊。
游文望就这么呆呆地立在那里,直到周围已经没有人了,直到哭声逐渐淡去。
她蹲下身,用手捂着脸。
有几滴眼泪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