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贤看上去非常焦急担心,“雄哥!雄哥!你没事吧?”那语气,就像发自内心地关心雄哥,像是雄哥最忠实的手下,真诚的程度,连他自己都感动。
雄哥被他扶着坐起来,喘着气,看起来还虚弱,仍维持着平时的威严语气,“好了,没事了,我们先回去,准备跟渡边先生合作的事吧。”
俊贤想问渡边先生是谁,没机会,雄哥在众小弟的簇拥下离开了,义海上车前,横他的那一眼,格外令他不安,生怕被义海看出什么破绽。
为了探个究竟,俊贤当天就去了义海的地盘,满脸堆笑地说一大堆恭维话,站在义海面前,点烟倒酒。
伸手不打笑脸人,没有人会把送上门讨好自己的人,给硬生生赶走吧。俊贤揣度着义海的想法,打量着义海的神色,想要从义海的脸上,看出这个人能带给他什么好处。
义海就真是这样的人,看穿俊贤的虚情假意,不吃他这一套,推开他递上来的烟,不屑正眼看他。
俊贤一脸讨好的笑容僵住了,不知所措地嗫喏:“海哥……怎么了?”
“你还问我啊?你不问问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义海不屑地睨俊贤一眼,接过旁边另外一个小弟给他点的烟。
俊贤心虚,难道是他去找华哥的事,以及……被义海知道了?那……他该怎么办?
义海见俊贤神情闪烁,更加确定他心中有鬼,冷笑出声,“明人不做暗事,不要把雄哥当成傻子来耍弄。”
这样明显的讽刺和敲打,俊贤当然不是滋味,可自己没有义海有本事,义海说他什么,他只能忍着。
义海完全无视俊贤还在一旁,吩咐手下把企划案给他拿来,开始琢磨起渡边企业的新掌门人,是不是真的如传闻中那样难以应付?
台北市的繁华街市上,一辆小轿车停在服装店门口,一个年近三十岁的女子被另一个年龄相仿的女子扶了下来,她摘下墨镜,下午的阳光照在她脸上,照得她妆容更加艳丽,仿好莱坞明星款式的洋装,也仿佛镀上一层金光。
她环顾四周的目光带有好奇,神情却傲气,对随行的女子说:“想不到,台湾的街市,这么热闹,虽然比不上东京。”
前面那间挂满漂亮衣服的服装店,吸引她走了进去,把店里的几排衣服翻了个遍,还找不到合心意的衣服。
老板娘看来了个通身气派的客人,以为是个来撒钱的大主顾,满脸堆着不自然的假笑,看到那女人看了老半天,还没有决定要买哪一件,选个衣服花了一两个小时,老板娘便以为那女人只是来过试衣服的瘾,懒得跟着她了。
角落里面若隐若现的一角花边,吸引了女子的注意,走进店这么久,就这件衣服比较合心意,她伸手去拿,那件衣服被好多其他衣服重重包围,她的胳膊往前伸到极限了,还是够不到。
秀芳抱着一堆衣服出来,走到那女子身边,把衣服一件件拨开,快要触到女子看中的那件衣服时,衣服架子整个倒在地上。
“啊哟!”秀芳和看衣服的女子同时被倒下的衣架撞倒,一堆衣服砸在她们身上。
“没事吧没事吧?”秀芳顾不得拍自己身上的灰,刚起来马上就去扶看衣服的女子,被她狠狠挣开,女子生气地骂了一串秀芳和老板娘听不懂的话,跟她进来的另一个女子,紧张地对面露惊诧的老板娘和秀芳说,“这是日本渡边企业的少夫人,她对你们店很不满意。”
老板娘不知道渡边企业是什么来头,看渡边少夫人身边翻译的反应,八成是很厉害很不好惹的人,立马收起刚刚漫不经心的态度,奔到渡边少夫人身边,使劲赔着笑脸,为自己的有眼无珠一叠声地道歉。
渡边少夫人在大庭广众下摔倒,大丢面子,气得用日语骂个不停,老板娘和秀芳听不懂,但从她怒气冲冲的表情和语气可以看出她在生气,也和随行的翻译一样紧张。
“都怪她!我马上让她走!”老板娘指着秀芳,讨好地对渡边少夫人笑,对秀芳大叫:“还不快走!快走!”
秀芳咬着嘴唇,她初中毕业起在这间服装店打工都快五年了,每天非常勤劳尽心,老板娘今天因为一个顾客发脾气,就要把她赶走,她太委屈了。
她想对老板娘说,自己先出去避个风头,等晚一点,客人走了以后,自己再回来上班,但是老板娘不给她机会,黑着脸扔过一叠钱,相当于给她结了这个月的工资,秀芳毫无办法,不甘心也只能拿着钱走了。
秀芳不知道,老板娘早就为自己老公总是盯着年轻漂亮的秀芳,看秀芳不顺眼,好久以前就想把秀芳赶走了,今天只是刚好抓住个机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