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感情抉择

胜煌回家后坐在沙发上发了很久的呆，手几次朝电话伸过去，又收回来，直到墙上的时钟显示深夜十一点三十分，他才拨通周家的电话。

秀芳果然如他所料还没睡，在等他电话，听见电话那头的秀芳欣喜的语气，胜煌一阵内疚，“秀芳，生日快乐!对不起，我本来该好好陪你的，可我……我……今天……比较忙……”

“没关系!你忙自己的事要紧。”秀芳因他不能陪她过生日的失落，被接到他深夜特意打的庆生电话的喜悦冲淡了。

“我有给你选礼物哦！明天晚上我带你去吃西餐!算是今天没陪你过生日的补偿!”胜煌说了这句话，主要是为自己心里好过一点。

秀芳没察觉胜煌为掩饰慌乱的过度殷勤，只感到很甜蜜，“你要是很忙，不用刻意抽时间陪我，忙你的事比较重要。”

“谢谢你体谅，早点休息，晚安。”胜煌享受着秀芳的关心体贴，放下电话又回味了片刻，洗漱睡下还恋恋不舍地想着秀芳的一颦一笑，看到床头柜的备忘录才想起，明天晚上已经约了瑞英，这下可麻烦了。

胜煌一晚没睡好，第二天上班不安了一天，一方面是在严厉的爸爸身边工作，被不停挑剔的压力，一方面是烦恼不知如何安排跟两个女孩子约会的时间。

“你怎么回事啊？”江父脸色难看地把一份报表扔在胜煌面前，那上面红笔圈出好多错误。

胜煌嗫喏着不敢说话，不敢看父亲，那严厉的神情，让他很不安，是的，他承认自己最近工作很不专心，可面对两难的感情抉择，他哪有心情工作？

江父语气一如既往地严厉:“我知道你最近心思都放在谈恋爱上面了，但是男人一定要以事业为重!不能沉浸在风花雪月儿女情长里面!那样就没有出息!也不会被女人看得起!”

“爸爸，我记住了。”胜煌回答的声音很低，他不打算把感情问题的困惑告诉父亲，刻板严厉的父亲从没谈过恋爱，和母亲平淡乏味地过了一辈子，这样的父亲不会了解爱情，也不会了解他的矛盾心情。

到下班时，他才做出决定，瑞英刁钻，就先去找她，秀芳顺从，就把她排在后面。他很清楚这样对不起秀芳，但他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反正无论他怎么做，秀芳都会宽容他的。

瑞英放学后，就在家等着胜煌来接，听到仆人说有人找，她赶快下楼，在门口放慢脚步，显得矜持一点。

可不能让胜煌看出来，她在等他。瑞英捂着嘴笑得娇羞。

门口的人移开他手上捧的一束花，露出一张宽阔的腼腆笑脸，两眼满是期待地盯着瑞英。

“刘俊贤，你怎么来了?”瑞英笑还没在脸上出现，就消失了，她不想看见这个人。

“大学四年，我每天都在等你，从学校到你家里……”

整个大学期间，刘俊贤都在想方设法，追到全班最漂亮最有气质的女生吴瑞英，不仅因为她出色的外在条件，也因为她优越的家庭背景，他不认为自己对吴瑞英的喜欢是功利的，找一个能让双方互利的人作为结婚对象，没有什么不对吧。

瑞英从来没兴趣跟他多说，他的表白只会让她打哈欠:“我早就拒绝你了，你还在等什么?你走吧!”

俊贤好像没有听到逐客令，想到连续几次表白被拒，很有些发窘，“我知道，是我不够优秀，这几年来，我很努力地让你看到我对你的真心……”

这番告白，瑞英听都不想听，走向另一个捧着花束的人，对他展露笑颜。

“瑞英，抱歉，下班晚了点，路上又有点塞车。”胜煌递上他精心挑选的花束。

“你是为了这个人才拒绝我的吧，他比起我到底哪里好？”俊贤瞪着胜煌，气上心头，听说瑞英跟胜煌交往，打听过胜煌的情况，几次见到胜煌和瑞英在一起时，他左看右看，都觉得胜煌平平无奇，只不过家里有点钱，没有比他好到哪里去，不懂瑞英为什么看中这么个人。

胜煌早知道俊贤是瑞英的追求者，不以为然，瑞英这样漂亮家境好的女孩子，有几个追求者不奇怪，作为男人，他不怕情场上有竞争者，有刺激才更有意思，他对自己很有信心，相信瑞英肯定会选择他。

俊贤认定自己哪点都不比胜煌差，一片痴心却只能付之东流，眼睁睁看着瑞英挽着胜煌的手出门，实在是很不服气。

胜煌和瑞英走得很远了，身影看不见了，俊贤才停止发呆，他打定主意，追求瑞英这事，就做最后一次努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