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口气,安宁揉了揉有些酸胀的脖颈。就算润玉已经很轻很轻把她放在床上了,已经很君子的尽量没让她磕在床沿边。
但一路上她都是倒垂着头的,不痛也要麻死了。
但这时,有人敲了门:“安宁?”是润玉。
安宁吓得魂都没了,想也没想就床一躺,还没忘记把被子一盖。
没听到声音,润玉也没说什么,端着碗黑乎乎的汤药进来了。安宁几不可闻地皱了皱眉。这是什么?
润玉看了她一眼,眼底似有诧异闪过,随后又恢复了那副淡漠的模样,快得让人以为出了幻觉。
他俯下身来,跟她保持着最合适的距离,轻声唤她:“安宁,醒醒。起来喝醒酒汤了。”安宁没应。
又轻声叫了她好几次,叫到他都有些放弃叫了。安宁才睁开那双朦胧的眸子,双臂猛地环住他的脖子,如一条美人蛇缠绕住他,惊心动魄。身体一个颤栗,却是不敢动了。
她真如那魅惑的妖精一般,手从他的发根抚到发丝,媚眼如丝,准确无误地凑在他耳畔吐气如兰:“好俊俏的小郎君啊,今年可有婚配......”就此忽略了这人眼底如墨的情绪,正在酝酿着什么。
润玉沉默不语,垂了垂眸,把自己的手环在她腰间,保护她的安全。一步也不愿跨越雷池。安宁学着那人间的话本里的狐狸精,手又抚摸过他的眉眼,细细勾勒。
她轻轻一笑,嘴在他脸颊上碰了一下。有种兴奋的感觉从灵魂深处袭来,全身上下的皮肤都滚烫了起来,尤其是被她亲过的那块,几乎能够燃烧。
这套勾引之术,还是前些年从彦佑手里拿来的。那时他笑得暧昧,安宁初初拿到手里也不知道怎么用,也只好把里面的内容都记下来。翻阅过后,她早已是双颊通红,却是不敢再拿出来看了。
如今,那几式内容清楚地浮现在她脑海里,也许是酒精的作用,让她脑子又糊涂又兴奋,想着把这套用在润玉身上又是什么模样。
若是能看到他害羞的模样,那也是极好的。
安宁想得极好,却算错了一件事:润玉是个君子。
况且因为一些原因,润玉对于这套其实是无感的。所以现在润玉只是目光灼灼看向她,看不清眼色。却是半分情动的模样也无。
见他没什么反应,安宁眯着眼睛,心底不免有些失落,那双细如白藕的手臂也慢慢垂了下来,落到床榻之间。手中隐隐抓住了几根墨黑的发丝。
这下她身体累,心也累,倒是真的睡了过去。
润玉坐在床边,眸色深深看着她,手覆上了心口的位置。
那里,灼热,且在有节奏地跳动。
他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其实不止刚才,他这些天看见她,心都在为她跳动。安宁以为他心性淡漠,与人不爱说话,还以为他不喜欢她,所以十分纳闷。其实方才他只是自制力强了一些。
这些天她所苦恼的,所郁闷的,他都看在心里。
只是,润玉明白自己的使命。
那些欺辱他的、害他的、对他不放在眼里的,都是他所要对付的,他实在没有精力去谈儿女情长。
换言说,润玉没有能力去保护她。
手不由自主替她整理了她脸上的发丝,睡的太熟,连发丝粘在脸上也没有发觉。他眼中闪过一抹笑意,手指轻轻把那几根发丝帮她捋到耳朵后面。
白衣少年静静地笑着,眼睛亮得像是有了整个世界。
安宁睡醒,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了。
睡了一觉,因为喝醉之后头疼的后遗症也没有了。安宁心情也变得好了几分,下楼去找他们,却被小二告知他们一行人在半个时辰前已经拿到陨魔杵出发去找穷奇了。
安宁撅了撅嘴,想去找他们,却又不知道他们在哪儿,只好闷闷不乐地在椅子上坐下。
小二把一碗黑乎乎的汤药端来:“这位姑娘,这碗醒酒汤是一位与你同行的公子所给,说您务必要喝完。”
安宁想也不用想也知道这位公子所说的是润玉。
她只看了一眼,就懒洋洋地把手垫在头上趴了下来,毫无形象。
“放这吧,我会喝的。”
那小二神色犹豫地看了她一眼,碍于活太多,他只好先离开去接待别的客人。眼角余光却一直盯着她看。
安宁也注意到了,冷哼了一声没说什么,却乖乖地把那碗醒酒汤喝完了。
喝完后,如她所想,这药苦的吓人。似乎把所有苦的东西都加了进去,安宁也不是没喝过醒酒汤。可今日这碗,比她喝过的都要苦。
舌尖还在隐隐泛着苦,搅得她的心也苦成一团。
冷不丁被人塞进了一块蜜饯,安宁下意识就咽下去了。她心中大惊,抬眼便看见一位蒙了面的公子。从露出的眼睛依稀能看出,他面具之下的绝美面容。
此刻,他含笑看着她,声音有些低沉:“甜吗?”
安宁无话可说,只好用那双带着怒意的眸子盯着他。那蜜饯早已咽下,就算他中了毒,他也成功了。
就是不知,他是何身份了。作者的话太难过了,手机报废,这几天可能又不能更文了,哭唧唧。没有存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