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告齐中丞?齐笙为何状告亲父?”司马玉龙反问,钱公公对此不清楚,但易荏等人相当清楚,只可惜齐笙年轻气盛过于冲动了,若是与李环商量一番,就不会如此惨淡收场了。
“这……”汤丞相不知该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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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你……”王文言给自己倒了杯热茶,热气蒸腾,给冰冷刺骨的房间里增加几乎没有的热气。
“当初若是与老师,或者与我商量一番,怎么会贬到这个穷乡僻壤?”
离边关那么近,且山高水长的,王文言回京途中绕了一大圈特意来看望看望齐笙,身处深山之中,山路难行,若不是国主登基后下令各地驻兵不顾一切代价剿灭各地山匪贼寇,能不能安然无恙进来都不可知。
此番回京,少说要耽误四五日,看来之后需要快马加鞭啊。
他可是为齐笙这小子付出太多了,大冬天快马加鞭赶路。
齐笙早就磨平了所有棱角,昔日白皙的肤色如今是健康的小麦肤色,整个人也比之五年前壮硕许多。
昨日晚上到的时候,夜色重重下,王文言见到变了大样的齐笙,差点没认出来,五年啊,整整五年没见。
齐笙失笑,如今想起五年前自己所做……当真是太过冲动大胆,不过确实啊,心中出了一口恶气,若不是无兵刃,那时就不是踹叶麟一脚,而是直接抹了叶麟的脖子。
“我爹为叶麟做的腌臢事,龌龊放荡不堪……”齐笙闭了闭眼,“我齐家对不住百姓啊……”
“我从未想过我爹背后竟然会干出那种事,一时气愤……一时气愤啊,思虑不周竟然被我爹提前发现,致使被反咬一口,若不是老师,几位尚书大人,赵毅将军,陈大夫为我求情,吾命休矣啊。”
“齐放不也为你求情了?”王文言吃着早点,糙米粥,此地条件艰苦,有的吃已经算不错了,而且这还是米。
齐笙嗤笑,“他?!不过是不想落人口舌而已,子告父为不孝,他怎可让自己不慈?”
齐笙顿了顿,“我娘和小妹如此了?”上次收到信件是四个月前。
“好,好得很,没记错的话,你娘的小弟接替了浦清县的县令。”王文言道。
“浦清县?”齐笙对外头的事什么都不知道,“若是我没记错,浦清县只是个小县城,你怎么特意提及?”
“你可是不知道……浦清县一年多,应当如今有两年了吧,出了子审父的案子……”王文言细细说着,齐笙完全忘了和糙米粥。
将浦清县一案说清楚后,王文言叹了口气,“这个案子是国主亲自下令移交州府,子审父,那郭展鹏自杀血溅公堂,这个案子传到京城,可是引发了朝野上下的议论。”
齐笙眉头紧皱,“让舅舅接替郭展鹏的县令之位……”
“案子早就结了,你舅舅安安心心当着他的县令,你啊,还是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王文言几口喝完糙米粥,将空碗饭桌上,起身看着可以说破破烂烂勉强挡住风雪的县衙门,“你打算一辈子呆在这里?”
“这里不是挺好的嘛。”齐笙早已习惯了。
“好什么好?”王文言拍手又摊手,“齐放可是还活着,如今与我平级啊,你就没什么想法?你莫要忘了,你娘你妹妹可是还在齐家,如今的国主眼里可容不得沙子,齐放总有一天……”
王文言晃了晃摆在一旁看起来要散架的椅子,“你难道想你娘,你妹妹受你爹连累,斩首示众,或秋后处斩,亦或者,流放发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