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敲门声响起。
你【父亲,是我。】
白洵【进来吧。】
你进门的时候,坐在案桌前的白洵正好放下手中的书,抬眸向你望来。
或许修道之人大都不显老,年过四旬的白洵依然眉星剑目,俊朗不凡,端是一副被时光所偏爱的模样。
你长袖一振,并手向他行礼。
你【父亲。】
白洵目光温和,【回来了?路上可曾遇到危险?】
你【并无,劳父亲担忧了。】
白洵【那就好。】他点了点头,【过来坐吧。】
你依言走过去,与他相对而坐。
白洵【此次前去姑苏,可有进展?】
白洵抬手倒了一杯茶,放在了你面前。
隔着从茶杯中袅袅升起的雾气,你详细地将在云深不知处所遇之事一一告诉了他。
听了你的叙述之后,他眉头蹙起似在沉思,良久之后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白洵【阴铁现世,看来这世间又要不太平了。】
你【父亲……】欲言又止。
白洵【你有何想法,尽管道来。】
你【我现在最担心的是那块最早现世的阴铁。】
你【从各世家皆有修士无故失踪且被摄灵的这一情况来看,想必最早现世的阴铁已经落到了有心之人的手里。】
你【而这有心之人恐怕就是岐山温氏。】
白洵【何以见得?】
你【姑苏蓝氏自举办听学百年以来,岐山温氏从未派人参加过,可偏偏今年却派了人去,还是在这个节骨眼上。】
你【那温氏派去听学的人我曾见她多次在云深不知处的后山徘徊,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你【蓝氏镇压的阴铁就在云深不知处后山的寒潭里,所以她必定是在寻找阴铁。】
你【而且……】
白洵【而且什么?】
你【此次回浔阳的路途中,笙听闻了一件怪事。】
你【近日栎阳一带,几个仙门小族连续惨遭血洗,无人生还。而那杀人之人正是岐山门下一个姓薛的客卿。】
……
白洵苦笑,【策儿如今……果然又长进了许多……】
这本是夸赞的话,可他眼里浮现的却是迷茫。
白洵望着眼前的孩子,白衣出尘,容貌清丽犹如空谷幽兰,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却又不会生出亵玩之心。
是该骄傲的……
人人都道他有一个“好儿子”,可只有他知道若是可以他宁愿她还是从前那个连御剑都学不会,却可以在他怀里任性撒娇的小姑娘,而不是顶着兄长的身份,活成别人眼中的白君策。
白洵【芷兰,你可曾……】
你【父亲。】
你出声打断他的话,
你【我不曾后悔过,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不后悔,也不怪任何人。】
你【还有……】
你深吸一口气,沉声道:
你【我是白笙,白君策。从那天开始,我只是白君策。】
你【父亲,莫要再唤错了……】
错了吗?
哪儿错了?谁错了?
时至今日,他已经不知道这一切是否都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