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太子殿下！”师青玄依旧是冲着谢怜挥手，就好像什么也没有改变一样。

见面，寒暄几句，谢怜也没有表现出来过多的意外，毕竟在铜炉山看到度天劫的师青玄就已经把能惊讶的都惊讶完了。现在无论师青玄身上再发生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相比较之下也没有什么“惊讶”之说了。

“你的法力，看样子是真的恢复了。”谢怜道，“黑水帮了不少忙吧。”

“确实。”师青玄道，两人竟然就在灵文殿里聊开了。不过灵文也没工夫管这两人，见劝不走两人，也就自顾自忙工作去了。

“所以，你们和解了？”

“我也不知道。”师青玄认真道，“我总觉得，我跟他不应该这么容易就能和解。虽然我确实不在理，但是理论上也不应该轻易……和解。”

谢怜笑：“可能，不仅仅和解了吧？”

师青玄看了看周围，到底还是觉得就这么在灵文面前说不妥，于是拉谢怜：“走吧，我单跟你说。”

神武大街上，来来往往皆是神官，偶尔会有跟谢怜打个招呼，然后一脸震惊看着师青玄逃走的。

师青玄觉得十分尴尬，用胳膊肘戳了戳谢怜：“你上次飞升的时候，也是这种情况？”

谢怜想了想：“与其说跟着一样，不如说我比你该要倒霉，毕竟，我还把风信的神殿给弄塌了。”

“对，还有个钟。”师青玄说完就觉得是自己嘴快了，立刻道，“不过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太子殿下你现在不是很好嘛！”

谢怜笑笑，没有再谈论跟自己有关的事情。

“青玄，你跟黑水到底是怎么回事？”

话题最终还是落到了这件事上面，师青玄叹了口气：“我也说不上来，反正就是我感觉黑水他……对我跟以前不太一样了。”

“我觉得，他是想跟你永远在一起的。”谢怜诚恳道，“就像三郎跟我一样。”

师青玄捂着脑袋：“这就是问题所在，我不知道我对贺玄……成了现在这样到底算什么。”

谢怜道：“我也说不准。其实在我看来，你觉得跟他在一起开心就在一起，难过就分开，很简单。”

师青玄：“我也不知道我这是开心，还是不开心的……”

完了，彻底迷糊了。

他们身边没有什么人，师青玄也觉得贺玄按自己的方法跟他来天界，也就是扮演一些小神官之类的，再身边没人的时候，自然不会顾及贺玄会不会听到。

不过当他回去之后，没见到贺玄，偌大一个府邸，一个鬼都没有，顿感心慌。

虽然平心而论，师青玄没说什么错话，他所有的话也都是事实。但是，他总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什么错事一样，就差跑贺玄面前负荆请罪了。

转了很久，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捉到了一只小女鬼。师青玄意识到，这个小女鬼就是之前在门口扫地的。

贺玄身边，能留下的鬼不多，大部分都被他吃了，这个小女鬼能留下来，一定是有一些本事，或者是贺玄有必须留下她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