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真的好羡慕你啊。”荆率轻微抬头,看着身边的荆致,灯光至上而下照射下来,让荆致的整张脸在那个角度看起来是多么隐晦。
荆率低头,又不想说什么了。
荆致皱眉,观察着荆率脸上每一个细微表情的变化,她的眸底还在荡漾着绵延的愁怨。
“呼……”荆率摇摇晃晃地站起,抬起挂满了金银首饰的双手,摩擦了一下暴露在空气里的肩头,带有温热的手和冰冷的肩膀触摸在一起,令荆率的心头都颤动了一下。
深秋了,人们呼吸的气体里肆虐着阴凉,令荆率的双肩都乌紫了些。
“走吧。”荆率提着华丽又沉重的婚纱走了过去,打开了卫生间的门。
门开之后的顷刻,卫生间的隔音效果立马就不见效,酒店房间里,坐满了周迹其妈妈那边的亲戚,看到从里面出来的荆率,她们的目光尽数聚焦在她身上。
荆致帮荆率提了提裙尾,小声提示荆率要给她们打个招呼。
可是木讷如荆率,她看到围进来的越来越多人,涂好了美甲的手指紧紧掐着群纱,仿佛看着她的人都带着异样的眼神。
周迹其的母亲坐在她们的中央,身边还坐着几个亲戚家的和她差不多大的女孩子,端庄大气的她背部挺得很直,像个当家的一样镇在这个场子上。
从她的眼神里,荆率看到了腾云驾雾般的打量。
或许在她眼里,她还是个不知廉耻不断纠缠她的儿子的女人。
“哈哈,碧英啊,你家儿媳妇长得真水灵,和迹其真的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卢碧英听到,目光却还停留在荆率身上,丈母娘的审视仍旧没有停止。
她莞尔:“哪有,哪家姑娘出嫁的时候不都是这样的。”
荆率咬了咬被涂抹得鲜艳的唇,看着卢碧英慢慢站起,朝她走来。
“走吧,迹其在下面等着。”
本应该新娘子在前头,大伙簇拥在后面,可是后来的局面硬生生地变成了卢碧英带着大家往下走。
“为什么不说话,这样你都不想……”荆致都笑了。
除了荆致,没人愿意给荆率提婚纱,因为所有人都看得出来,荆率是一个受到冷落的新娘子。
荆率低眉:“反正只是单方面的婚礼。”
荆致恨铁不成钢,但是觉得说不了什么,这么久了,她真的是一点样子都没变。
上了婚车,周迹其已经在上面。
荆率一直看着窗户外面,或许觉得太闷了,她把车窗摇下来了一些,从一开始,她都没有好好地看他一眼。
这场婚约是周迹其自己要求的,可是两个人都心知肚明,最渴望这场婚约的,就是企图用这一切来解救她的荆率。
两个人一路上都没说什么话,彼此都觉得,他们对这场余生的陪伴仪式没有什么试探和多余的思考,毕竟从一开始,他们都对对方知根知底了。
相遇在十年钱,相识在十年间,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能够被解读出来。
车子朝着周迹其的家的方向前进。
直到到了这座城市的东边的一个小区,一条线一样的小轿车才在小区门口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