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什么?真的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吗。”周迹其眸色掀起一层忧郁。
如果他再重复说一遍,他觉得荆率一定会开始哆嗦,他也深刻地知道,荆率离不开他。
她的妥协,只不过是因为懵懂无知,将就接受,她哪来的欲望要求,能自理好自己她就会谢天谢地。
“我……”荆率喉咙口被一些东西梗住一般,抓着周迹其的那只手不禁都加了点力度。
周迹其感受到手掌上传来的挤压感,荆率看起来都委屈得要哭了一样,深知她是什么样的人,周迹其压抑到不免得吐了口重气。
“我走了,你好好准备吧。”周迹其抽出自己的手,压着心中的燥意离开了荆率的身边。
荆率看了眼空荡荡的手,开始努力把周迹其的那番话忘记掉,和以前一样,到了另一天,忘得一干二净,所以别人都说:荆率是总遗忘的那个。
周迹其家和荆率家的人都在隔壁,周迹其本要去叫她们,可是刚开门,门口就站立了一个人。
身材别致,不太高的身高被身材衬托得很高挑,她最引人注目的地方便是精致的桃心唇,豆沙色的唇釉点缀了她的唇色,更显得皮肤白皙,双眼也是意料之内的大而有神。
哪怕细声细语,荆率还是秉持着她独有的冷艳气质。
“而且,婚姻里,荆率必须是你的唯一。”
周迹其明显发现荆致的语气里藏匿了几分恭维礼貌,和以前性格直冲的她完全不一样,就像一只刺猬收起了她惯有的锋利尖刺,因为她现在说话都会带上一个“请”字。
荆致皱眉,觉得周迹其对他和荆率的婚事并不特别上心。
荆致出来了,那其他人也要出来了。
荆致扭头,一路看着周迹其进电梯,直到确定他离开后,才把目光放在探看房间里的情况这件事情上。
她的背后,走来了五个女人。
或有满面愁容又夹杂喜色,或有不满气恼,或有浅淡微笑不言不语,或有轻蔑不屑,或有好奇雀跃。
外加一个站在最前面,却心思深沉的荆率。
“我们,进来了……”
……
上午,八点。
“啪。”荆致合上了粉饼盒,结束了自己的补妆,扭头看了眼坐在马桶上发呆的荆率。
现在的荆率,身着镶嵌着碎钻的白色婚纱,脸上画上了精致的妆容,原本柔和的面部线条在妆容之上显得明媚了些。
洗手间的灯光很亮,小小的碎钻也借光反射出了亮色弧线在花色的瓷墙上。
哪怕是成熟看淡一切的荆致,她现在对妹妹要出嫁这件事也感到虚假得以为只是一场梦。
可是看到母亲真实的泪水和荆率一如往常的状态,她深知这是极度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