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光团带着一往无前的冲击,进入息宁的体内,强大的冲击力,让他的身体都开始扭曲,一道道细微的伤口崩裂出来。
他那哟黑的眸瞳似乏起了点滴金色的光芒,如星辰般零碎的在黑色深渊中若隐若现。
当金色一点点的消散,他终于利用自身体质的特殊将这被污染的资源锁在体内净化,安心的闭上了眼,跌落到了地上。
还未待白家老祖再次攻击,七彩的光团就似感应到了什么,速度的收敛了光辉,隐隐可见闭目的身影,妖孽绚烂的容颜点点显现,在白色光芒的衬托下更是犹如勾人摄魂的邪魅了。
莫说本就对贺溟隐隐有心思的长宁,便是心有所属的白月,心怀不轨的白家老祖都被那妖异美丽吸引住了目光。
贺溟睁开蓝色的眸瞳,眸瞳之中还带着尚未收敛的金色(代表北域时空之力的颜色),一瞬间摄人心魄。
可他的目光在触及地上那正在消散的身影时,瞬间失了心神,本来还算缓慢进入体内的法则之力被他猛的吸收完全。
贺溟蹲在地上,抱着已经透明的身影,满脸的不可置信:“小玺,宁宁……”
轻声呼唤着,他甚至忘了隐瞒,叫起了那曾被他刻意遗忘的名字。
他没有撕心裂肺的大喊大叫,只是轻声的呼唤,却让人感受了痛彻心扉的伤心。
披着扶洛皮囊的白家老祖见此,不禁悄然后退了几步,他完全不怀疑这伤心的人,若反应过来,会将他碎尸万段。
至于偷袭,他直接想都没想过,不要说这个可能是号称天下最强的南域之主,就他周围那混乱暴躁的法则之力,便不是他能够抵挡的。
他想要跑,也毫不犹豫的舍弃了扶洛的身躯,想要离开,可回溯了时光,知晓前因后果的贺溟怎么可能放过他。
几乎在他舍弃扶洛身躯的一瞬间,贺溟便强势出手,巨大的光影手掌毫不留情的捏碎了那脱体而出的灵魂。
更是直接顺着灵魂的痕迹跨越了四域之间的天堑,向着那西域之中的白虎门袭去。
西域白虎门秘境
修长的人影盘膝坐在奢华房间里,周围点着万金难求的魂灯,身边空无一人,不然一定会传出惊恐的叫声。
因为那人影突然开始了消散,还不是一般的消散,血液像不要钱般的流出,打湿了地面上铺设的灵兽毛毯。
人影平平无奇的容颜仿佛痛苦的扭曲,却发不出任何嚎叫,双眼似被什么东西挖掘一般,一点点的流出眼仁。
最后那被折磨的人影彻底消失之时,甚至露出了解脱的弧度。
贺溟从来不是什么仁慈的人,但也不是什么残忍的变态,但弟弟是他唯一的逆鳞。
平时旁人便是辱骂一句,他都要大惩小戒一番,更别说白家老祖竟然逼死了他的弟弟,只是稍稍折磨一下,就让他死去,已经是很仁慈了。
若不是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他绝对会让白家老祖好好感受一下什么是生不如死,什么是绝望。
毕竟南域这方面的人才,可是不少的。
解决了白家老祖,贺溟强自冷静的压下了悲伤,用法则之力保证了自己弟弟的身躯不再消散,才凝神消化还未彻底吸收的法则之力。
北域的核心法则是时空,每一位北域之主上任之后,都要以时空逆转之类的时空法则为引,彻底消化时空之力。
时空逆转顾名思义,便是逆转时间,将所有死亡的生灵复活。
本来他们得到的气运天玺只有九块,息宁一开始为他设定的打算,只是部分范围有选择的逆转时间复活,节省了力量,又能完美的吸收法则之力。
可这会息宁出了事,担心能量不够无法复活弟弟,贺溟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大范围的时空逆转,甚至动用了南域之主的权限。
缺了一角的北域气运天玺与霸道完整的南域气运天玺在他手中不断碰撞,甚至慢慢融为一体,或者更准确的说是南域气运天玺将北域气运天玺吞噬。
而那横在南北两域的天堑这会也正发生着巨大的变化,那分隔了南北两域亿万年的天堑正在缓缓融合。
巨大辉煌的天堑融合,惊动了天下各域强者,包括刚刚复活的北域十上界界主,南域各种魔神尊者,西域各个门主,家主,以及东域垂垂老矣的域皇。
被人搀扶着仰头看向天空的东域蜉蝣国皇帝也是东域之主,摇头叹息:“天要变了。”却不知,这是好还是坏。
他们东域向来与世无争,自得安乐,没有如外域那般可毁天灭地的特殊能力。
若失去了天堑,没有了法则的庇护,卷入进那群雄争霸的天下,简直是一场灾难。
如今他也只能祈祷,那能够融合天堑,成为两域之主的人,不是什么残暴不仁之君。
域皇想了想,问了身边侍从一句:“宁儿在干嘛?”
若那人真是什么残暴之徒,他们东域又没了那天堑与法则的庇护,能够靠的怕只有他那略不世出的孙儿了。
侍从恭敬的回道:“止安殿下尚在修养中,已有两日未出。”
域皇不禁叹息了一声:“唉。”
他这半路迎回的孙儿那都好,就是那身体,当真是天妒英才。
与域皇的担忧,未雨绸缪相比,西域倒是相对平静。
毕竟西域主武,能够当门主家主之类的本身实力都不弱,甚至很有些南域以强为尊的范头。
当然千人千态,对于某些与世无争只图享乐的门主这没有任何影响。
对于那些野心勃勃的人,就是各种懊悔不甘了,直不甘为什么这一统两域的人不是他们。
当然其中影响最大的自然是融合的两域的强者,南域各个魔神尊者,皆躁动不安,恨不得立马去北域的地盘掠夺资源。
毕竟一向以强为尊的南域是出了名的四域最穷,各种资源缺乏,如今好不容易有个不用付出跨域那种天大代价便能得到资源的方式,他们自然心动不已。
而北域十大上界界主自然也知晓一些南域的情况,此时都是担心不已。
若不是还被困在巫蛊圣地的投影里,肯定要出去好好布置一番,防范南域那些强盗。
其中离着天堑最近,上界中也没什么人手的月色界主最是担心:“怎么突然就两域融合了,现在怎么办的好啊?”
她焦急的走来走去,她身边同属月色上界的少年少女也是一片担忧。
回春界主见此,只得安慰道:“你先放宽心,现在域主还未表态,他们应该不敢轻举妄动。”
月色界主一听,稍稍放心了一些,问道:“您可猜得到了这新任域主是谁?”
回春界主摸了摸下巴眼露沉思:“十有八九是那两兄弟中的一个了。”
月色界主抿唇不语,其他界主也都是面色各异,对于贺溟兄弟两这疑似便是确认身份也不会承认的圣女血脉,他们本就态度复杂。
而现在他们更是大半的希望都在那两兄弟的身上,自然心情更是复杂。
而南域那边,如回春界主所说,虽然许多人摩拳擦掌,可没有域主的许可,还是没人敢越雷池一步的,皆在‘乖巧’等待指示。
而他们等待的域主却没有心情管他们,正在兢兢业业的施展时空逆转。
被白家老祖炼化的资源生灵都在这庞大的能量中复活了过来,南域这段时间意外死去的人,也纷纷复活。
唯有贺溟最想复活的人,他的弟弟依然无知无觉的躺在地上,就连巫蛊大殿被白家老祖破坏的机关阵法都恢复了原样,那具身躯依然冰冷刺骨。
贺溟的双眼闪烁着两域的色彩,金色的时空之力,红色的杀戮之力,本色的蓝,不断交换闪烁,一身的戾气完全收敛不住。
他不死心的一遍一遍使用时空逆转,南北两域的人也一次次的感受到那时空之力的洗刷。
离的近,实力最强感受最为强烈还对继任仪式有所了解的的十大界主都惊了:“这是出什么问题了吗?怎么时间一直被重复?不是一次就行了吗?”
大大的三个问号在他们头顶浮现,可现在能够给他们答案的三个人都在承受贺溟的戾气,完全离不了那巫蛊大殿。
随着一次次无法复活,贺溟越加疯狂,那戾气也是越发浓重。
要不是长宁手握西域(伪)气运天玺,靠着这强大的气息护住了白月扶洛,他们三人早被那戾气压的连灰都不剩了。
而此时贺溟因为不间断的使用时空逆转,也耗尽了南北两域气运天玺提供的能量,正疯了的要使用本源之力了。
若真让他这样做了,他肯定会受重伤,甚至可能死亡,到时候刚融合的南北两域肯定会陷入无边的混乱。
长宁见此,也顾不得什么了,直接大叫了起来:“贺教主三思啊,你弟用命护着你,可不是让你自残的啊。”
贺溟完全不为所动,长宁看的焦急,明白了形式的扶洛也开始焦急。
突然长宁看了看扶洛,想到一个可能,又见贺溟越加疯狂,也懒得多想,死马当活马医的喊道。
“你这样没用的,你再来一千次也没用,你弟又不是南北域的人。”
这句话出口,贺溟凝聚能量施展时空逆转的动作停了下来,目光死死的看向长宁。
长宁本因为他停下动作稍稍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生怕自己猜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