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今天轮到我值日,和我一起打扫卫生倒垃圾的小花不见踪影,我疑惑着,就看到她站在远处向我招了招手,“我有事,你帮我打扫先哈!”她没有任何歉意地说完,要是以前她从来不会提出来,甚至就这么大大咧咧地连谢谢也没说,欢快地拎起自己的书包留给我一个渐行渐远背影。
我搬了一个凳子紧靠黑板,踩上去滑动抹布以摩擦黑板,身高上的缺陷让我三我三番五次地踮起脚来。
窗外走廊的两个身影靠近过来“看,她身为班长还好意思在这悠闲着,伤了人也不知道悔改,干脆辞了这职位算了。”
熟悉的女生愤慨的声音传入耳中,不等我探清,邻桌的小花地问道:“那清清没事吧?否则就真的闹大了!”她的声音尖锐又大,丝毫没注意默默低头抹黑板的我。
晶清清是被我伤的那个女生,接下来可以任意地决定我命运。
面前的这位女生晶结是她的双胞胎姐姐,也是厕所的最先挑起话头的。
她赶紧捂住小花这张不吉利的嘴:“胡说什么呢,我妈可是著名开刀医生,我妹妹肯定没事。幸好我不是这个班的,不然哪天也这样。”我低着头利用高大的墙壁将自己遮蔽起来,沉默地干着自己收的活。
我没有怨言,是因为无力反驳,无力为自己辩解,心里翻滚着强烈愧疚。
这是我咎由自取的,包揽手里的活是为了减轻心理负担。
我咬咬牙,值完日,就飞快地向你的办公室的方向奔去,只知闷头快速下台阶的我,没注意眼前的事物,倒霉地撞到一个人的身上,害得那人不等发声就带着他连同滚下去,那人手里的作业本资料也由于惯性跟着飞扬下来。
我闭了闭眼,脑子浮现出晶清清跌下惨叫的灰白画面,落地前以为会有铺天盖地的疼痛翻涌而来,所以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等身体接触到地面的时候,却发现其实没有想象中的血腥,咋看台阶只有短短的八级,不免有点失望。
身下的人为了突出自己的无辜,加重声音吼道:“你还要在我身边躺多久啊,难道你就不疼吗!”
男孩子特有的声音传入耳中我吓了一跳,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戆头戆脑,我还压着人家的腿呢,估计得骨折。
一想到自己又犯下一大撮‘罪案’,我拔腿就想在他要求负责人的后一秒飞速逃跑。
黎锃看到我转身欲跑的姿势,连二赶三地喊道:“哎,这位同学,我这个好端端的人被你撞了,你怎么能跑呢?”
我先前不敢直视他的脸,现在正经一瞧他刚试图站起来捡起地上的纸张,就龇牙咧嘴地直抽冷气,一张长得像鲜丽瑰宝却此时此刻偏苍白的脸布满痛楚之色,该有多痛,才会连站都站不起来。
我油然而生一股巨大的内疚,转身就走到他旁边鞠了一躬来表达自己的歉意:“对不起。”
他没想我会这反过来道歉,愣了愣。
他惊异之后眯了眯眼,神情简直比一位老爷子心痛自己儿子犯错还无奈,但没有生气:“算了,你肯定是有事才走那么快,我也不是小鸡肚肠的人。”我听闻松了一口气,辗转他又狡黠地补充道:“如果你良心未泯的话,我不介意你掺扶我去一下去送作业兼资料,再送我去医务室。”配合着他的叹息,我根本没法拒绝。
可我还得去看望那个女生,时间哪够?
我衡量着时间的缺否,内心挣扎犹豫,同样是受伤的人,处在不同的时间段,受到约束不同。
刹那间,我仿佛可以联想到你难看的脸色,和一群人的冷眼指点的灰色画面俶尔消失。
天平的倾斜让我很快又坚决地作出决定,还很执着的认为这个决定是正确的。
“我的是也不是很急,一人做事一人当嘛!”
“嗯?”他无心说出后面那句调侃,却得到我更加豪气的回答。
黎锃沉默会儿,捡拾完所有铺地多的一摞纸张本子,态度一下子大转变,说:“我好得是高你两年级的学长,要真这没用,我黎锃还是男人吗——你说是吧,学妹子?”说学妹好比说大妹子一样暧昧猥琐,一团怒火不受控制地节节攀登,他不仅浪费我的时间,还当初害我在主席台发表获奖感言来激励台下学生们的时候,让我出糗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