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熊娃娃的女孩看向天空,白光闪红的点过她的瞳孔。
——「崩坏」
............发生了。
秩序几乎是在一瞬间就被摧毁。
混乱,没人来得及镇下心等待,这是星球灭绝级的地质灾害,能反应过来思考的人最先就明白了一个道理——
渺小,任何行为表现实质就和被玩弄致死的虫子那般张牙舞爪。
无尽的哀嚎与绝望,一点火星将整座城市的劣质情绪点爆。
一瞬间,没人可以事不关己,但又都毫无意义。
“吼吼哄!!!——”
尖锐的刺耳声刺破耳膜,劈天震地的巨大响动像一只千万米级别的巨兽用尽全力的怒吼。
风行震撼的倒在地上...
风行茫然的看着一切破灭。
仿佛是梦,一切不合逻辑的炸裂,任何理论被颠覆,世界像破碎的蛋壳。
直到他的目光再次回到——「一夜清云」旁。
她依旧稳稳当当的站立在大地之上,破损的风衣被强流风席吹而起,她注视着天空,注视着破碎的世界,直到注视回落在风行身上。
“.........”
「她」的嘴巴在动。
自己却又什么也听不见。
风行试图靠得近一些,他爬在地上,始终站不起身,剧烈的摇晃令他反胃,像在坐船,海浪一段一段地将他当铁锅里的白菜一样翻炒。
他抱着树干,只感到浑身热烈,温度骤升,勉勉强强才能睁开眼睛——
“天空,变得赤红...?!”
火烧云,字面意思的火烧云。风行看见云层在燃烧,一块块烧云将要坠落地表。
堆积的云层相互之间,一条条红沟交错不断。
他已经听不清了。
耳朵发出刺痛感。
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祈想着。
一切无关「我」,一切并非「我」之事。
他能想到的很少,艾亞、清云、演戏、博士被抓等等——
直到他彻底沉眠过去.........
直到他实现逃离。
——
——
...
...
...
“...她会忘记,这是我的胜利。”
“哈!呵...哈!呵...哈——”
风行骤然坐起身来,似乎刚刚做了一场噩梦。
他感到头痛,准确的说是精神上的疼痛,抚摸着额头——他尽力不让自己回想起刚刚发生的一切。
对经历末日的恐惧也罢,对记忆的保留也罢,现在,风行都至少经历了崩坏,哪怕只是一点前奏。
那景象的荒诞感,让风行无法相信是会出现在现实世界的情况。
一切一切一切一切,就好像梦一样。
他抚摸自己的耳朵,沙沙的声音发出,能正常听见声音了...一切都回归原本普通平静,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精神得到舒张的畅快感。
刚刚的经历将他的感受压抑到了极致,他双脚刚一试图接触地表,身体不自觉的就要跪倒在地上,瘫软,站不起身,精神还没反应过来,他还没反应过来。
一种莫名的下沉力来自他的神经,瘫坐在地板上的风行依旧大口喘着粗气——
“哈...呵——哈...呵——”
“啊——咳咳...”
像一位病人,正在尝试进行康复运动。
散落一地的凝结粒子似乎也在控诉这场迁换带来的压力灾难。
“...音爆。”
无法阻止自己去回想。
巨大刺耳的噪音将那时自己的听力瞬间夺去,否则的话...惨叫声说不定就已经影响到自己此时的心智了,风行这样想到。
直到镇定,他站起身,立在门口——
“远比世界上最惨烈战争更惨烈的破坏,远比世界上最绝望时刻更绝望的灾难,没有人能够坦然接受这一切,就算是清云...大概也不行。”
自己的世界观不知道已经被推翻了多少次,又重组了多少次,就算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还是能感受到诧异无比,风行无法想象,现实世界会如此魔幻奇幻。
“无法传递信息,无法与主世界联系...”
风行回想着。
“这意味着,「她」将经历完整的崩坏吗...?”
直到最后,再失去这段记忆。
只是回想那个瞬间就已经够他感到窒息的了。
握住门把手,正准备开门,谁知此时门外头一股推力,虚弱的风行被逼的连连后退两步才站稳脚跟。
室门被打开,首先出现的是对冲的气流,雾气中朦胧站着一双稚白的纤纤细腿,直到雾气散去,那熟悉的人影赫然立于其中。
“一夜...清云。”
风行的话中流露着颤抖,像在确认,他等雾气完全散开,端详着眼前最熟悉之人的面孔,她的眼神中也透露出不解之情。
——
“发生什么事了?”
二人面面相窥,等风行又冷静了一阵后,清云才开口道。
在这个过程中,风行留意了一下一夜清云的双手,那双普通的手看起来毫发无损,稚嫩白暂,风行有端无端联想着,血液仿佛仍然滞留那手原本受伤的指缝间。
...才怪,只是幻想,没有受伤的痕迹,看来那次一年前的伤害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也是,也是,这么久了,怎么可能有印记呢。”
风行想到。
如今,一夜清云正一本正经的,温柔的听着,温柔体现在很会在乎自己受伤的心灵,风行知道的,她没有表面体现的那般惊讶,她理当也与博士那样深不可测,她只是为了分担自己的压力——
回想起被「一夜清云」,那个冷冷杀人的目光注视,难得短暂,但他已经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这种被一夜清云当做敌人的情况。
“喝口茶吧,慢慢来。”
似乎是注意到我口干舌燥,她如此说道,一边递上刚煮好的茶水来。
清热解渴不腻口,风行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
清云的语气是关切、在乎、担心,那股暖意能让人忘却一切压力,恢复了平静的风行将刚刚迁换发生的事大致的复述了出来。
唯独没有说出口的,就是自己已经经历过崩坏,自己见到了「一夜清云」。
“如果跟清云说自己见到了她的过去,她大概马上就能明白了过来,我们干涉了过去的我们自己,清云最讨厌的事之一。”
风行接着想到。
“这点肯定和见到的那个过去的一夜清云一样,会说,我们,没有资格这么做...当然并非觉得有什么不妥,我是说,我只是不想她感到不开心或者是为难,她已经有很多压力了。”
“对了,还记得崩坏吧?我想你一定很好奇了。”
“难道终于愿意说了...?!看来,已经符合世界进程了。”
风行多少已经了解了一下简单的程度,包括这次的麻烦事开始前就有次跟博士谈的差点被捆起来,还有那张注有“一夜清云”署名的奇异纸张,都多少带风行了解了一些入门的事。
一夜清云为自己倒了一杯茶,看起来似乎是被博士传染的习惯,说起这些东西的时候,没点什么在手上把弄总会不习惯的习惯。
“所谓崩坏,首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