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吗？

　　曹蔚宁的到来对四季山庄并没有太大影响，大家还是该干什么干什么，唯一的不同大约就是顾湘再不是那魂不守舍的样子了。

　　白浅到底觉得奇怪，那范怀空再怎么样面子功夫总得做做吧？怎么就能直接让曹蔚宁来四季山庄呢，也不怕被人嚼口舌。

　　因着这点疑惑，白浅决定夜探清风剑派。

　　她来过清风剑派一次，为的是杀莫怀阳，没想到再来竟是为了以后看范怀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

　　月色惨淡，清风剑派一片安静，白浅刚来到范怀空门口，就听见隐隐约约的脚步声，掐了法决隐了身形。

　　距离那次见到范怀空过了不过半年，范怀空看起来憔悴苍老了许多。

　　清风剑派的事务这么麻烦吗？白浅暗自咂舌。

　　也不知道这大半夜范怀空要去哪里，白浅悄悄跟在他身后，桃花眼一片冷然。

　　白浅有种直觉，他去的那里，和他要曹蔚宁来四季山庄这件事很有关。

　　范怀空最终停在了一处山洞外，他深吸了一口气，抬起手按在了控制门的机关上。

　　咔嗒一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脆，范怀空似乎也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大门慢慢开启，范怀空迅速走了进去，很快门又缓缓关上。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范怀空从怀里取出火折子，轻轻一吹，把照明用的蜡烛点燃。

　　借着这微弱的光，白浅终于看清了这处的结构。

　　是一处空旷的山洞，规模挺大，有些简陋，想来应该是他们门派专门辟出来用来做师门避难用的。

　　范怀空快走几步来到一副画像前，那上面笔触细腻，描绘的是一位白须老人，一手捋着胡须，一手背在身后，眼神悲悯。

　　“师祖。”

　　原来这人就是清风剑派的开山祖师，这范怀空半夜不睡觉就是爬起来给自己祖师爷烧香？

　　白浅额角一抽，她在这边吐槽，那边范怀空已经上好香虔诚跪了下来。

　　“师祖，弟子仍是不解，斩妖除魔，匡扶正义是我们门派的祖训，可那阿湘姑娘活泼机敏，弟子一路观看，这女子从未杀过无辜之人，算不上什么大奸大恶之人。”

　　“可莫怀阳他……”

　　说到这里范怀空像是说不下去，粗喘了几口气，哪怕已经醒来，梦里被人一剑穿胸的疼痛还是在的，他犹有后怕的按了一下自己的胸膛，触到心跳这才微微平复心中恐惧。

　　他不明白，什么时候莫怀阳也成了这样沽名钓誉的世俗之人，不过一个武林盟主，自己的徒弟还比不上一个虚名吗？

　　这些天来他一直在做梦，梦中的他被莫怀阳背后偷袭，一剑结束了生命，但死后的他成了一缕幽魂，一直跟在莫怀阳身后，他看到莫怀阳把莫蔚虚关在了山洞里，只因为自己的儿子撞见了他与赵敬密谋。

　　他看见这人装出一副师徒情深的样子，来到鬼谷，在蔚宁大婚之日拧断了他脖子……

　　范怀空和阿湘没相处过几日，他怎么会这么清楚？白浅眯了一下眼睛，察觉到不对，食指轻轻点了一下范怀空的额头，读取了他的记忆。

　　良久，白浅放下手指，分外愕然，范怀空所看到的景象和唐向晚最初告诉自己的结局一模一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谁在借此警告范怀空什么吗？所以他才匆匆忙忙让曹蔚宁去四季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