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白衣一起来就发现整个院落里空空如也,昨晚热热闹闹的府邸过了一夜一个人也没有了。
他轻咦了一声,他们究竟什么时候走的?自己竟然一点也没察觉到,是自己睡得太熟了,还是白浅此人的武力要比他高得多,是以才没发觉?
不可能啊,自己活了这把年纪,习武最重要是两样:天赋和时间。那白浅模样看上去也不大,莫不是天赋太过逆天?
思索无果,叶白衣摇摇头,不欲再想了,既然人都不在了,那自己是走还是留下等他们回来?叶白衣心里也拿不定主意,兀自思考了半天还是决定留下,到了他这个年纪能引起他好奇的东西实在不多了,白浅算一个,周子舒身上的伤也算一个。
思绪飘到这儿,已经收不住了,叶白衣不可避免地想起了周子舒的师父秦怀章,虽然他表面上对秦怀章不屑一顾,但能获他赠白衣的自然是十分交好的朋友了。
#叶白衣“果真是年纪大了吗,都开始悲春伤秋了。”
叶白衣自嘲一笑,谁也没看见有水迹落在了龙背上,消失不见。他仰头灌了一杯酒,没有说话声,没有饭菜香味,原本温馨的屋子显得格外空荡。
那么多年他以为自己早已经习惯了寂寥,习惯了长明山的寒冷,可沾染人间烟火不过短短数月,已然无法习惯寂寞了。
叶白衣苦涩地闭了一下眼:
叶白衣“世人求长生,却不知这根本就是另一种刑罚。”
白浅“非也。”
回来的白浅正好听见这句话,反驳了一声,要按这小子的说话,那神仙岂不是太惨了?
不过她也明白叶白衣为何说出这种话,若是只一人长生,亲眼目睹周遭一个个离开,怎能不残忍?他既窥得了长生之法,便说明他一只脚已经踏进了修行之路,只是无人指导走不下去了。
白浅“待这里事了,要不要跟我走?”
白浅生得好看,四海八荒第一绝色不是盖的,浅浅一笑便撩人心扉。
叶白衣痴了般盯着人儿看,跟着她走,去哪里?不对!他猛地别开了脑袋,自己还能有多少时间可以荒废?
叶白衣“白姑娘一番好意,叶某心领了。”
白浅意外地挑眉,怎么会?方才这人心神激荡,分明是想跟着自己走的,她坐在石凳上,单手托腮细细打量着人,叶白衣觉得自己好像被她看得清清楚楚,所有心思都无处躲藏。
阿絮伤好了,父母的仇也报了,一直压在温客行心上的两座大山都没了,温客行整个人显得更轻松了。
温客行“老怪物,为什么不跟白姐走?”
叶白衣“小蠢货,管你什么事?”
叶白衣针锋相对,不肯想让。
白浅“咦?”
白浅伸出手捞住他鬓边的一缕白发:
白浅“所以,这就是你不愿意跟我走的原因?”
温庭姝眼睁睁看着叶前辈脸颊腾地变红,整个人看起来鲜活不少。
顾湘笑出了声:
顾湘“哈哈哈,你脸红了。”
叶白衣“谁!谁脸红了,小小年纪眼神就不好使了。”
睁眼说瞎话这番功夫叶白衣已练至炉火纯青,一点都不羞愧。
白浅“聊聊吧,你们先进屋。”
温客行想再听,周子舒一个眼神过去就乖乖跟着人走了,温庭姝、顾湘要出去逛街,张成岭也跟着一起去了。
原本热闹哄哄的庭院一下子冷清起来。
叶白衣“我也走了。”
白浅“等等,你练的是何功夫,能让你长生不老?”
叶白衣“问别人过往的前提难道不应该是自己坦诚相告吗?”
叶白衣不甘示弱,立刻反问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