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啊……是叶染啊……”
等等！
只见眼前的小姑娘眼角微红，两颊和脖子都灰扑扑，头发随意散散低扎着，衣服也是简约灰暗调的。
现在的小孩子都这么皮的吗？小秋就算了，叶染也是！
“你这是怎么弄的？啊？”白玉兰登时忘了刚刚在黄氏那里喝的鸡汤，三步并两步的走过去，一手捏着她的一边脸，一手揪起她的衣服质问她。
敢情她前两天都白讲了！
“这……我……不是的，姐姐……”小姑娘急得快哭了，犹豫再三还是继续道：“是，是姨娘把我弄成这样的，她自己也弄了……”
白玉兰突然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了。
“这……算了，先不说也行，那你带我去你们院里去吧，看看翻修的怎么样了。”顺便看看那位“疯了”的姨娘。
“好的姐姐！”
白叶染其实还想问问她她这两天都去哪里了，但又发觉她根本没有资格问，她只能整日的到白玉兰院附近瞎晃荡，看看有没有姐姐的影子。
还好，她也不算等了太久。
远远的望着那院门都不一样了，崭新的青石砖配着黄里枊木锈红漆，旁边还放着两盆变异小塔松。
里面是标准的大理石配置，还有白岩雕的花卉小长砖镶边，院中栽有墨秧，卿怀等大小不一的小树苗，现在是初冬，估摸着来年春就有着一院的姹紫嫣红了。
几间并排的长屋高只一层，斜顶白墙小方窗。
在一片绿灰白棕调里，着一袭浅粉蹲在小树苗边的风氏就显得格外突出来。
“姨娘，姐姐来了！”白叶染本是很高兴的，但看到这样的风氏后，心黯了黯。
“风姨娘，最近好点了吗？”白玉兰有叫厨房那边的按时给风氏熬药煮汤，至于喝没喝――她想风氏应该是喝了的，毕竟她特地嘱咐了要加三倍糖的。
风氏没理会，全然不动。
白玉兰也没大在意，她走近风氏，就听到她似乎在嘀咕着什么。
“小鸟飞，飞飞飞……歇在大树上……唱歌歌，长鸣鸣……”声音平缓而低沉。
这是什么诡异的童谣？
还要对着蚂蚁唱小鸟！
白玉兰平了一下吐槽不已的内心，望向风氏的脸，差点没吓着大跳起来。
那张脸红肿一块灰青一块，还有细小的皱纹和小斑点零散分布，略微可怖。
而让白玉兰吓一跳的真正原因不是那奇怪的脸，而是风氏的眼神。
是风氏看向地面上那排成一条线的蚂蚁的眼神。
呆滞，混沌，诡异……并不是常人发呆和失神的眼神！
“风姨娘！”白玉兰吓得猛地摇了摇风氏的肩。
风氏这次倒是有回应了。
她没再嘀咕，而是将头缓缓的扭向白玉兰，目光逐渐清明，双眼盯着她，略显疑惑。
这是回神了？
白叶染亦是吓得不轻，她早已跪在风氏旁边紧紧抓着风氏的衣袖，豆大泪珠不停的顺着脸颊流下，却因害怕打扰到姐姐而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姨娘……您怎么了……”
“我饿了。”风氏没理会白叶染，而是直直的看着白玉兰，诉求提的心安理得。
这真是。
白玉兰松了口气。
“好了叶染，别哭了，应该没事的。”白玉兰又从储物戒里拿出一条干净的手帕，伸出去替白叶染擦拭去脸上的泪渍，反而把风氏晾到一旁。
其实是她有点怕风氏，总感觉她是不是中邪了。
将呆呆的风氏和白叶染拉到旁边的石椅上坐下，白玉兰拿出了些点心和果汁出来给风氏吃。
这次风氏倒是优雅的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假如她的脸稍微干净点的话，那也是一副不错的美景。
白叶染已经不哭了，仍是一只手依赖的拉着白玉兰的衣袖，睁着红红的双眼望着她。
”怎么回事啊这是？”白玉兰一边观察风氏，一边询问白叶染。
“我，我也不知道……早上还好好的，吃过送来的早点后我就去找姐姐了。”白叶染软着声音回答，还有点哑。
“嗯……”要不要去看看药师呢？
对了！之前那药师还说有什么余毒未清之类的呢。
“去药房看看吧！”
走之前白玉兰还不忘先简略的检查了一遍房屋设施和配置，中规中矩的没什么问题。
于是，她们第二次到了药房。
大堂里有几个无所事事的药师在不知是聊天还是怎的，上次那个检查风氏的卢药师也在。
“哎呀，玉兰小姐，什么风吧您给吹来了？”
那卢药师看见白玉兰一行人，赶忙出来打招呼，将人请进去。
“不说些有的没的，我就问你上次你说风姨娘‘余毒未清’是怎么回事？”
“这……”那卢药师看了一眼正蹲在地上玩跳跃小鸟的风氏（一种由灵石供能的木制小玩具，别问那玩意儿是怎么来的，问就是本来白玉兰从白齐礼哪里“征用”过来是打算拿来哄小秋的，但现在不得已成了“引诱”风氏来药房的道具），有些迟疑。
白叶染则同样是眼巴巴的蹲在风氏旁边看她玩。
她也想玩，但她是不敢抢姨娘的东西的。
“这个事情说来也有点复杂，”那卢药师意味不明的看了眼白玉兰，舔了舔干涩的唇，又继续开口道，“风姨娘不正常后，药房这边本是有派人去检查的，但都是只查出她中了毒，并未知是什么毒，那时她整日疯疯癫癫的，胡言乱语，还会无意识的伤人。
大抵是三年后，她的毒却突然不知为何解了，只是剩余少许残留，变成如今这样不时发呆，不时正常。”
这些白玉兰大概是知道一点的，但白家人那么多，事又那么多，她个八九岁正直顽皮年纪的小孩儿整日随大孩儿们出去鬼混，哪里注意这些。
“那有什么办法除去这些余毒？”这才是最要紧的。
“啊……”那卢药师搓了搓双手，眼珠子转溜了一圈，“这也不是我们不想治，之前也都试过些法子，但都不大能用。若想治唯有两个法子：一是知道她中的是什么毒，对症下药；二是有七品解毒丹，全面见效。”
七品丹药？！
呵呵，她要是能拿的出来，她还会在这？
卢药师看着白玉兰破裂的表情，又继续说到：“又或者是不懈的找人看，就如白家的嫡脉四长老，六级炼药师，或者是在白家坊市里的万宝阁分行的莫约睇长老，六级炼药师，又或者其他三大家的七级八级炼药长老们，还有各大宗门势力……”
白玉兰：……
她像是能见到这些大人物的人吗？
卢药师似是知道白玉兰在想什么，他补充道：“白家的诡王大人，是大路上唯一一位九级炼药师，您若是幸运，说不定能等几年后他回来时找他。”
诡王大人？
就是那个她从小听到大但是从未见过的白家的超级大人物？
她们还是别治了吧。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