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西就是关玉门,听闻他可以徒手生撕虎豹。
他的七个兄弟都有出奇的本事,在河西他们被称“河西八俊”。
当然也有人叫他们“河西八雄”。
他长的并没有一点英俊的意思,可是活得却十分潇洒。
他喜欢刺激,更喜欢结交朋友。
赵无极无疑就是他们最近交上的一个朋友。
而且是最“倒霉”的一个。
他们八个人每一个都出了手,赵无极身上的伤都是他们的杰作。
他们视这样为一种艺术,他们也享受这种乐趣。
夜,夜更深。
他本不应该喝如此多的酒,他的胃里在翻腾,呕吐感让他脸色抽紧,他两颊的青筋凸起,似乎只有把舌头伸长些才能舒服一点。
这里是宽阔的庭院,凉亭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桌上的酒菜已经冷了,杯子也是空的。
关西忽然听见打更声,在这样寂静的夜晚,听起来好像在催命。
一个人停在院门外,更声也止住了,他的脚步轻得好像怕踩死蚂蚁。
他的呼吸也轻,整个人顿在那里,嘴里也不知在嘟囔什么。
“朋友?有什么事吗?”
关西大着胆子高声问,连声音都在发抖。
他并不怕别人,只是觉得奇怪,心里怀疑这人不是人而是鬼。
坏事做多了,难免疑神疑鬼。
他的确有点做贼心虚,他的双手已经沾满了无辜者的鲜血。
莫不是他们死后化作厉鬼来索命?
他为了镇定自己的心神,只好向院门那边走去,他也想看看那个人究竟是人还是鬼。
可惜他还来不及开门,一病剑从门缝里刺了进入,瞬间洞穿了关西的肩胛。
他的出手也不慢,一伸手就抓住了那柄剑。
不过他好像忘记了一件事,一个人有两只手。
那个袭击他的刺客,另外一只手却洒出了毒粉。
那是只有江湖下五门才会用的低劣手段!
关西避不开,只觉手上又痒又疼,也不知中的何毒。
门板已经被他的手砸破一个大洞,他在闭上眼睛的前一刻,似乎瞧见他那个杀手的脸。
长剑后头的剑柄里还有另外一把短剑。
而刺客就是用它再一次刺入关西的身体,这一击对准的是关西的咽喉。
这还不是致命伤,关西还没有倒下去,因为刺客突然缩回去手,改成退后的姿势。
关西的惨呼这时才叫出来,他整个人也差点栽倒在地。
来的人出手不但快,而且精于算计,绝不浪费多余的力气,显然是职业杀手。
除了这个人之外,参与这次夜袭的还有两个人。
一个在后院放火,一个钻进了厨房里。
他们的计划就是要一瞬间将河西八俊一网打尽。
这当然是青龙会的目的之一。
去对付闫大老板那波人却是由孙通领头。
卫天鹰一脚就踹开门,他的大鹰爪功施展开,关西受伤在前哪里抵挡得住。
关西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他自己的骨头已经断了好几根。
他倒下去那一刻,终于认出这个袭击他的人。
“你是……”
可是他没能说出来,卫天鹰的铁爪就洞穿了关西的咽喉。
紧接着火光冲天,惨叫连连,也不知是谁在嘶喊,房屋一间间着火起来。
卫天鹰朝地上的关西看了看,心里却发寒。
生怕哪天自己也会变得跟关西一样的下场。
两条人影一闪,就到了卫天鹰面前。
其中一个竟然就是那个威胁卫天鹰的昆仑奴。
另外一个摘下脸上的黑布,卫天鹰的嘴像塞了一块又臭又热的破抹布。
“你是张放?”
张放点头,“对,我就是张放。”
卫天鹰问,“你跟这八个人有仇?”
张放摇头,“我的朋友跟他们有仇,并不是我。”
这一点卫天鹰总算明白,可是他究竟有没有弄明白整件事情呢?
那个昆仑奴抢话道,“该走了!他们一个也活不了,这么大的火,除非能长出翅膀来。”
他们来的快,走的也快,就像黑暗里的幽灵。
关七并没有长出翅膀来,他只是恰好出来解手。
一个人酒喝多了,尿自然不会少。
也幸好他方便去了,否则也会葬身火海。
他朝火光处磕了三个头,泪水已经打湿他的面庞,他决定要去找一个人。
一个能为他主持公道的人。
孙通的脚踩在一个人的头上,这个人却不是闫老板。
根据这个人交待的意思,在孙通还没来之前,闫老板就已经走了。
像是事先知道要被人算计,一早就溜了。
“他有没有说去了哪里?”
孙通很少逼问别人,这些话他也懒得问。
他只是交给自己的手下去做,然后他就走进了闫老板的书房。
奇怪的是,这间书房里一本书都没有,只有字画和古董。
每一件都是不可多得的珍品,卖出去的话,足够他花十辈子了。
有的人,虽然有钱。可是他们还是知道最重要的是先保命。
孙通的眼睛盯在一只茶壶上,本来是有四个茶杯的,现在却只有三个。
丢失的茶杯也很快找到了,杯口边缘还是缺了,孙通看得入了神。
他将墙壁和地板都勘察一次,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
门外篱笆上没有脚印,窗户紧闭着,灰尘堆得足有两寸。
孙通知道,如果就这样回去的话,公孙宏是不会满意的。
同时,他接到的命令就是要见到闫老板的尸体。
一个人只要还有脚,就能四处跑,那么闫老板跑到哪里去了呢?
“追!”
孙通只说了一个字。
他们带了猎犬,巡着马车痕迹,他们分三波人去追。
一旦有什么情况,信鸽能很快把消息带回来。
孙通没有亲自去做,他反而坐下来等。
他让两个人先押着那个傀儡回去复命,他则留下来继续查探。
尽管他有些不愿意,可是公孙宏的脾气他是知道的。
之所以没有让他去对付关西,似乎也有公孙宏自己的考虑。
“这次的行动,主要是为什么,相信不用我多说,你也分的清孰轻孰重。”
他们不是强盗土匪,他们有自己的原则,不愿意成为众矢之的。
放他垂头沉思时,地上浅浅的足印倒是让他喜上眉梢。
“看来,你终究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