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尚九熙由在客房睡逐渐发展成睡主卧，我的地位也由占据一整张大床逐渐发展成双人床的一个小角落。

小孩儿睡手不好，总是睡着睡着拳打脚踢。

九熙说，从背后抱着我入睡很有安全感。他喜欢贴着我的后背，一只手搭在我腰上，一只手轻柔着我的背头。

说实话，搬出家来的这么些年，我早已习惯一个人睡，不喜与任何一个人分享一张床。可九熙的介入，让我逐渐变得没有原则，就像我愿意为了他戒掉烟瘾一样。

早晨我醒的比他早，总会轻轻拿开他的胳膊，坐起来伸个懒腰活动一下，然后下床踩着九熙买的情侣拖鞋走到窗前去拉窗帘。

卧室的窗帘很厚，透不进一丝阳光。我喜欢这种阴暗的略带压抑的氛围。但九熙很不喜欢，小孩儿向往阳光与温暖。于是我用半个月的时间养成了一个算不上好的好习惯：每天起床先拉开窗帘，再去做早饭，等着九熙在阳光的沐浴下醒来。

九熙喜欢吃楼下那家的龙须拉面和水煎包，我去买了两次，觉得每天吃外面的太不健康了，于是趁着这半个月的时间学会了做水煎包。

早餐做好了，除了水煎包，又给九熙热了一杯牛奶。

小孩儿睡眼惺忪的模样真可爱。他懒散的抬头揉揉眼睛，用早晨特有的小奶音问我：“哥，你早就醒了呀？”

我睨他一眼：“我要和你一样，日上三竿才起，你早餐吃什么？”

九熙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帮我把早餐端出来，坐下开始享受。

“哥，咱俩去录首歌吧？”九熙突然跟我说。

我其实很喜欢唱歌，可由于长期抽烟，嗓子已经毁了。

九熙知道我在顾虑什么。“没事儿，哥，咱请老师，中间一两句你还是可以的！”

“九熙，你这几天是不是在偷偷写歌？”

他像干坏事被父母发现的小孩儿一样低下了头。“哥，我写了一首属于咱们俩和粉丝之间的歌，《怎么了没什么》，我先唱给你听！”

“怎么了怎么了，还好有你们陪我。没什么没什么，在心里不用说。悲伤或难过还好总有一群人懂我，是否，这就，是我坚持的理由……”

这是九熙唱给粉丝的歌。是我唱给他的歌。

九熙坚持要写上“尚九熙／何九华／永彬”。这是我们的第一首单曲。

一直陪着他说相声，是我坚持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