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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静晚初次遇见她的爱人是四月快过去一半，那日正是个好天气，风里卷着蜜糖的香。她说，见到他的那一刻，我的心也跟着打了几个旋。”

——节选自商柔2010年出版的小说《盛开的四月》

“她真这么说？”梁以修从桌子后面抬起头来，他正读到那本书的其中一页。

唐静晚的葬礼过去三个月后，她曾经的爱人和最好朋友约在同一家咖啡馆见面。

“怎么？有什么问题？”商柔略有不悦。

“没什么问题，只不过唐静晚说不出这种话。”梁以修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所以我的意思是，商小姐修饰得太过头了。”

商柔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反问：“你很了解她？”

她心里明白，自己有点虚张声势了。

梁以修头疼地闭了闭眼，好在咖啡馆里的音乐陡然拔高了几个音量，唐静晚说的每一句话都历历在目。对他来说，关于唐静晚的那些过去，或许压根儿就还没有成为“过去”。

“当时我们在纽约，时代广场，她跳上台振臂高呼，不愧是首都城市！”他揉了揉被镜架压迫的鼻骨上方，“所以你明白了吗，唐静晚是个连美国首都是华盛顿都不知道的傻瓜。”

“那当时你说了什么？”

梁以修愣了片刻：“当时？”

“我是说在她喊出那句话之后，你说了什么？”

“商小姐是在为新故事取材吗？”梁以修终于有了笑容，他很轻松地就回忆起那个瞬间，自己站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甚至没有半点惊愕，在众目睽睽之下走过去握住她停在半空中的手，他说的是：“对，真不愧是美国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