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中,元歌便坐立难安,开始收拾起包袱,偌大的房间倾刻变得一片狼藉。
“小姐,您在找什么?”春夏边收拾边慌张问道。
“春夏,我房中可有值钱物件儿?”元歌将首饰盒中的珠宝扔进包袱里,然后拉开了榻板。
“去年老爷在小姐生辰时送来一些西域使者进贡的香料。”春夏将散落一地的字画,慌忙抱起,收拾整齐。
元歌瘫卧在榻上,深深吸了一口气,不能嫁给一个素不相识的男人,摄政王又如何,她还要找回家的方法,回到现代。
想至如此,少女拍了拍手,将包袱放在了桌上,正欲去换上便服跑路,又想到了在丞相府中的陆丞与刘氏,抗旨可是要砍头的。
元歌泄气的重新躺在了榻上,虽然自己不情愿嫁给那个摄政王,但也不能将无辜的人牵扯进去,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而在此时的正厅,陆丞的叹气声不绝于耳,“今日上朝时,兵部八百里加急,突厥一带又开始嚣张,触犯我边境。”
刘氏躇思良久,抬头望向陆丞:“那这次皇上的意思呢?”
陆丞皱起眉头,沧桑铅华尽显纹理沟壑中,“皇上本意是让摄政王与歌儿择日成婚,但摄政王却请求带兵出征,说儿女情长不能放在家国大业之前,可沙场刀剑无眼,任凭他武功一绝又如何?万一!”说至此陆丞捏了捏眉,重重叹气。
刘氏紧握住早已凉透的茶盏,如坠冰窟,“出征打仗不是儿戏,何况京城谁人不知歌儿与摄政王要成婚,平安归来就罢了,可…”
两人陷入沉默。夏蝉匍匐于树枝叫着,正午的太阳烘烤着荷池,许些荷叶已不像清晨那般挺立,奄奄蜷缩在彼此仅剩的绿荫下,鱼儿没有了荷叶的遮挡,四处躲避。
日暮四合,金乌西沉。京城四处已灯火通明,晚风习习,夕阳的红为楼旁初开的蔷薇镀上一层金箔,如此静好。
“小姐,您不能出去,被老爷夫人看见了是要责罚的。”春夏急忙跟着元歌,着急的跺脚。
“咱们就出去一小会儿,我太闷了,这么些天连府门都未曾出过。”元哥将珠宝塞进衣袖,向门外走去。
春夏只得小跑跟上,她家小姐一但任性起来,那边是无人能阻挡,虽然在这几天小姐的性情大变,可在这方面却依旧如常。主仆二人来到大门,正欲出去便被拦下。
“小姐,夫人吩咐您这些天不能出去。”家丁微微欠身,阻挡元歌的去路。
元歌哂笑一声,自知理亏不能硬闯,掉头而走,春夏欣喜万分:“小姐还是听夫人的话的。”
少女狡黠一笑,朝东门跑去,幸亏这些天去踩了踩小地图,东边有一扇小门,今天正好碰碰运气。
“小姐,您等等春夏!”
来到东门后,元歌望着破败不堪的木门,百感交集,蛛丝纵横,木漆斑驳,就连铜锁也是锈迹斑斑。
听着墙外隐隐的吆喝声,元歌狠了狠心,踩上了木匣,伸手扒上了屋瓦,艰难的探出了半个头。
“小姐,太危险了!”春夏不敢大声叫喊,只能焦急来回踱步。元歌一个脚踩到了屋瓦上,坐在了墙头,脸上满是灰尘,虽有发丝散落,但不掩少女娇憨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