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窗外的阳光倾洒而下,四下清寂悠悠,风铃轻摇。
“小姐快起来,今天还要和夫人请安。”春夏轻叩房门,无人应答。
帷帐下的少女悠悠醒来,长叹一声,古代的女子还真是艰辛,施妆绾发便要好些时辰。
“春夏,进来吧。”
春夏应了一声,将木托放下,开始为元歌梳洗施妆:“小姐,今日午时老爷会为小姐细谈婚事,寻良辰吉日便与摄政王殿下结亲。”
稍稍顿了一下,春夏突然忸怩起来。“京城许多未出阁的小姐都倾慕于摄政王殿下,小姐嫁过去,可是让京中无数小姐黯然神伤。”
元歌淡淡一笑,望着窗外不远处的荷池,夏风微卷荷叶,心旷神怡,蝶蜂微微驻停又飘飘而去,一时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那摄政王殿下是个怎样的人呢?”话一出口元歌就后悔了,总觉得有些难为情。
春夏轻笑一声,为元歌描起远山黛眉。“摄政王殿下与当今圣上关系十分要好,殿下从小便文武双绝,但却偏偏还生得一幅俊容,当初西北一战就是摄政王殿下带兵出征,最后一举将匈奴与羌拿下,大获全胜,听说殿下归来时京城可是举国同庆,笙箫齐奏,彻夜不绝。”
元歌将朱纸拿起放在唇边轻轻一抿,朱唇皓齿,令人过目难忘,“那应该是一个很好的人吧。”
春夏笑着点点头。“小姐过了及笄以后愈发娇俏了。”闻言,元歌不好意思挠了挠头。
“那便向母亲请安吧。”元哥将裙摆抚平向门外走去。春夏应声跟上。
来到正厅后,一位眉眼温润的妇人正与一旁的丫鬟调笑,白皙如脂的手轻拨茶盏,让人不自然的想要去亲近。
“元歌来了。”妇人看到元歌后,将茶盏放在桌上,用手帕轻轻擦拭着少女光洁的额头上的汗珠。“还是这样冒失,都快嫁人了,稳重些。”
元歌笑容一滞,直起身来,“可我…女儿并不想嫁人,女儿才刚及笄。”刘氏叹笑,将茶盏放在桌上,正色道:“摄政王殿下如今在朝中的党羽不容小觑,何况殿下也是重情重义之人,你嫁过去我也安心。”
“那我便是政治联姻的牺牲品?”元歌倏然站起,脸上带着愠怒。
“放肆!”一道略带雄浑的声音如雷贯耳,让元歌身形一定。“皇命不可违,此乃我陆家之幸事,你又怎可这般不知好歹?”
元歌微微皱眉,暗纣:封建迷信害死人。
“父亲,可女儿才刚满及笄之岁,想在家多陪父亲母亲几年。”
“胡闹!婚姻媒灼乃人生大事,还能在闺中与父母一辈子?”陆丞坐到家主之位上,揉了揉眉心,露出疲惫之色,虽然口上还是训斥之意,但语气却柔和了许多。
元歌轻轻叹了口气,殷勤地为丞相老爹倒上茶水,乖觉的开始捏肩。
刘氏抿唇失笑:“你们父女俩啊,一个刀子嘴豆腐心,一个鬼机灵。”
春夏望着这一家人,安安心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