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叔送他回家的路上也没说话,这次还是那辆黑色卡宴,戴叔熟悉,夏时濯也熟悉。
两个人一路上不说话,夏时濯是性子使然,戴叔则是出于盛家人的避讳,最后到云华水榭时,夏时濯下了车和戴叔道谢,她要走戴叔才突然叫他:“夏小姐留步。”
她回身看。
“阿炀平时性格放荡不羁,但对您是真的上心,您要是懂,就对他也好一点。我虽然是盛家的司机,但也算是看着阿炀长大的,他称我叔是给我面子,我作为长辈说这些话也希望您别介意。”
她手里还提着他给自己订的范思哲,面前站着他家的司机,停的是他家的车,这句话她不知道怎么回复,因为戴叔不知道他们两人之间是什么关系,也不知道他们是依靠钱才维持下去的友好。
而且如果他俩真要闹掰,夏时濯觉得自己肯定和他玩完,毕竟她不可能和倪汀薇周围的人走得太近。
现在为止,盛隋炀都只是意外,而且是唯一一个例外。
夏时濯独独怕的就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她做不到全心全意对他,也很明确地划清楚了两个人的界线,所以他怕盛隋炀对他太好,也怕盛隋炀对他认真。
尽管她自己偶尔也有心动的感觉,因为盛隋炀这这人天生就让人心动,但她知道这只是肾上腺激素升高的正常现象,还没到心对心的地步。
这不叫爱情。
她是个现实主义者,没那么多风花雪月的心思,也不想和一个没有未来的人尝试在一起,她要的,是一击毙命。
她要的是真正的爱情,而不是两人这种浮于表面的陪伴,太虚假也太不现实。
纪心兰也说过她有时候理智过头,她进高中以来冲动干过的事情十有八九都是倪汀薇和盛隋炀两个烂人惹的。
除此之外,她没做过什么太引人注目的事。所以大家都觉得她低调好相处。
她不随便招惹别人,但并不代表别人可以惹她,她其实不好欺负。
她在B市待的十五年也不是白待的。
她脑子里一直在想事情,戴叔走后她进小区,指纹解锁开了家门。
戴叔那句话还在心上,今天下午胸腔里的热烈也在,她吐出一口气合上家门,虚脱地靠在门上,闭着眼沉思该怎样和盛隋炀继续。
能这样沉思自己和盛隋炀,她就知道自己有点付出真心了,但她和盛隋炀没有未来这是很明显的,她烦躁地换上拖鞋往家里走,将包裹放在茶几上,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那边几乎是秒接,好听又富有磁性的男声传来。
“如果我告诉你,我遇到情感问题了,怎么办?”夏时濯坐在了沙发上。
“说说。”那边男生语气从刚刚的懒散变得稍稍正经了一些,“我倒想听听谁能让你苦恼。”
后续在校的日子很平淡,除了讲月考试卷还是讲月考试卷。
夏时濯这次正常发挥,综合下来物理类排名第十二,盛隋炀第一,甩了第二名段明渠十六分,赋分下来也高了夏时濯将近三十分。
这样看除了盛隋炀,第二名后面紧跟的人分差都不大,只是细节问题。
夏时濯坐在二十一班教室最后面,将自己成绩记录在本子上,讲台上的人打开电脑上的成绩表看全年级的成绩,她合上本子抬头,一眼就看见了排在第一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