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时濯睡着喜欢乱动,半夜松了盛隋炀的手臂。
盛隋炀半梦半醒之间感觉她在踢自己,醒来就看见没盖被子的夏时濯,他那时被踢醒状态不好,整个人低气压。
最后看了夏时濯半晌像是气笑了,压着少爷脾气给他盖好被子,然后起身去沙发上继续他的美梦。
要这件事被和他一起长大的公子哥知道,能在那群狐朋狗友嘴巴里说上半年,盛家太子爷被人踢醒没发飙还自己主动睡沙发,实属奇闻。
夏时濯至今都还以为当时盛隋炀抱着他进了房间后就回沙发上睡觉了,而盛隋炀也没告诉她那晚的真实情况。
有些事情,他知道不适合告诉她。
因为一旦告诉她,以她的聪明程度绝对会察觉到盛隋炀对她起了认真的心思,百分百要和她一刀两断。
她怕麻烦盛隋炀知道,她不相信高中能遇到一个走完余生的人盛隋炀都知道。
何况他目前对她也说不上是什么一辈子,而她也只在做分内之事。只能说到现在为止他的新鲜感还在,对夏时濯还有兴致,两个人在一起也很舒服自然。
他不想断。
所以就不能说。
盛隋炀给了倪汀薇面子倪汀薇听得出,于是就不再胡闹,也不再威胁他,吃完饭后就和自己的姐妹去看电影,给他说一句晚上见。
夏时濯则借口今晚要和父母打视频电话开脱,让林郁和段明渠都没理由留住她。
倪汀薇走的时候眉眼间仍旧是不变的挑衅意味,夏时濯超然物外当没看见,让倪汀薇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挫败感。转念一想夏时濯本就这种性格,能惹她发一次脾气也难得,差不多知足了。
她大波浪卷来的时候显眼,走的时候也丝毫不落下风,夏时濯觉得她是真的怎么看怎么烦。
夏时濯告别后,盛隋炀用刚才给倪汀薇说的那句话开溜,两个人打电话在远处的地铁站碰面。
毕竟是公众场合,他们还没到能手牵手的地步,隔着人群看见对方耳朵里地铁站嘈杂的人声,在地铁呼啸而来停下时不约而同地看向对方,然后同时上地铁,同时在名昭门站下车,走出地铁站。
两个人在人潮中越走越近,出地铁站时光影明灭,走过的住宅区街道行人还未到。
黄昏快要逝去,树影摇晃,盛隋炀的身形先她两步,背影挺拔。
在一段路后,两人停在名昭京廷的门口。
盛隋炀在保安室取快递递给她,自己拿了另一份快递,转回来问她再玩会儿还是回家,她说要回家,他看一眼时间,然后拨通了戴叔的电话。
“戴叔,麻烦您出来一趟接个人回家。”
夏时濯倚着保安亭看着他,盛隋炀的侧脸再光影下过分好看,握着大门栏杆的手骨节分明,接电话的姿势略显倨傲,也令人瞩目。
夏时濯承认,他这幅皮囊,完完全全长在她的审美上。
盛隋炀挂了电话回头看她,贵气尽显,一瞬间夏时濯想拉过他接吻,但很快冷静下来。
她一瞬间的不理智让她觉得不太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