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好以后,依旧是个最靓的仔。
清晨时分,所有人无一例外都打早起来收拾。因为忽然换了个环境的原因,慕斯感觉一整晚都是在地板上度过的。要说也怪,一般在其他地方小憩,他倒还真就没这种感觉。
纪彦翻着行李箱,也不知道在掏什么东西。慕斯边踮脚边歪头望了望,东西没看着,后背忽然被人拍了一下,把他吓了一跳。回头再看,原来是另外两个“小子”,真是不处不知道,一处吓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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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行程,上午的时间跟着旅游走动,中午吃饭过后就完全是自由时间。
四人看着满桌的狼藉,兀自玩耍。
白鹤嘶了几声,越想越不对劲,以至于最后管理的表情都是十分混乱,咬牙切齿的,他说:“合着都是那个二流子教堂干的畜生事?”
“是。”慕斯,说:“但也不完全是。”
吴梓千随着纪彦的严肃也开始郑重起来。昨天晚上还是一头雾水的她已经被白鹤的话改变了。如今也是位有了仙灵点悟的角儿了。
虽然还是很难以置信。
“为……为什么啊?难不成是村民吗?”她惊慌了一下:“不应该吧……我看他们都挺和善的。”
这大概就是高寿命低智商的世界吧——世界上谁都无辜,谁都和蔼可亲,一切的犯罪行为以及过激举动全部都是情有可原,值得原谅——哪怕是披着人皮掀起血雨腥风的鬼。
“嗯……”慕斯托不由想起了昨天那傻头傻脑的大妈,说:“纯真是一部分,只是一部分。千万不能忘了,世界不可能是用部分来决定所有。‘人亦是鬼,鬼亦是人’,没有事物是百分百的。那现在我们就来从头来分析一下吧~”
“首先是我去一个便宜网站下了这个旅游单子,接着,我们经历了山林路程,然后再是那个奇怪的圆盘,最后,是那个少年的突袭,好,就这些。”
桌上沉默连连——嘿呦!真是啥都想不到!
“我觉得……”吴梓千犹犹豫豫的还没开口完,白鹤忽然啪嗒怼了桌子:“管他什么东西。反正都是那什么误人子弟的二流子干的,还管那么多干什么?直接深入调查不就得了?”
周围目光连连。
白鹤:“你们怎么都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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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拖着挣扎的白鹤出了餐厅。
“就是刚才那种感觉……”吴梓千披着外衣,警惕的左右张望着:“昨天也是一样,我和白鹤哥因为烦躁在大街上就泄愤,结果就有许多人朝我们这边看。”
纪彦:“任谁在街上跟泼妇一样都会吸人眼球。”
白鹤:“你这是性别歧视!”
四人在街上走着,无处可去。慕斯寻思着反正闲着也没事干,不如多赶赶进度,决定让三人分开去如昨天一样继续询问。
“小千当初说的那位小姑娘的冤死也不要大意,能力范围之内调查些蛛丝马迹。但不能太刻意。教堂我们总归也进不去,最好也搞到一些渠道之类的。记住,别太过显眼,找没有抵抗能力的人问。”
慕斯的感觉很奇怪,他总觉得看起完全是分开的两个问题,哪怕是隔着长江黄河的距离,也绝对是相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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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半小时后
“完全没用。”白鹤瘫倚在一处巷外的墙边,对着吴梓千说:“问了十多个人,整整快要破百的数!啥也没有,就咱这么找下去,恐怕消息没找来咱们就得先累死,没准还是气死的。”
吴梓千也蹲下来,心头像是有千金重的石头似的,闷的要死:“白鹤哥,你们冥界的活都是这样的吗?”
白鹤骚了骚后脑勺,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也不是全部。按级别分类的。像纪哥那种,就是比这个还要难得多,但因为有我和老慕拉后腿,只能做一般的这种——唉,你怎么忽然想问这个?”
“我——”吴梓千话音停顿,一个人向他们迎面走来,破帽子盖着那个人的面门,但露出的胡茬却可以看出此人十分邋遢。
“你们挡住我的路了……”
闻言,吴梓千看了看自己坐的位置,连忙起身:“抱歉抱歉,我们这就起来!”她伸手拽起白鹤。
眼看男人就要离开了,吴梓千心里松了口气。白鹤忽然叫住他:“大叔,等一下!”吴梓千茫然:“你干嘛啊?”“能得一个是一个。”
中年男人停下脚步,缓慢的转过身来,此刻才是下午两点左右的时间。白鹤迎面走过去,问:“大叔,向您打听个事儿,您村里死过的一个姑娘,关于这个姑娘你知道吗?”
男人开了开喉咙,一时间二人以为从他的动作中看出一种不可置信的感觉:“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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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彦和慕斯早早就贴在一起调查,谁单挑起的咱也不敢说,不过是纪彦紧随其后的脚步让慕斯有些意外。
“你这怎么了?腿不舒服?”
纪彦兀自翻了个白眼:“刚才白鹤发来一条信息。”
“好,就这个,麻烦帮我包一下……”慕斯付好了买点心的钱,才在人声鼎沸的火热市场里察觉纪彦的存在:“嗯哼~怎么说的?”
两人调查到一半,慕斯就以累死人为借口摆脱调查,纪彦也被迫跟着逛商场。他揪着慕斯的后领子,咬着牙问:“你当我是你妈啊?赶紧走!”
说着就要往回拉,慕斯笑笑,拎起了买的几块点心跟着往回跑。
“要不再买点茶?”
“我可以送你一程。”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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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店
纪彦慕斯一前一后上了楼,楼下的宾客都不算少,在茶餐厅里也称得上十分之一的分量。
慕斯的房间好像是成了议事厅,一开门桌子上就摆了三本书四个笔记本,虽然不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的,但这办公室气氛是真的增添了不少。
“真是的”慕斯抱怨着:“原本还能逛一逛茶馆的。”
白鹤看着桌子上摆的点心就恼火,此刻正是不想再看慕斯一眼。
吴梓千:“紧急一些嘛……”
桌子多出来的位置上坐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衣服裤子上都沾满了泥土,手上还有干活留下的老茧,全身邋里邋遢的模样,脸色相比正常人也有几分不寻常。
桌上,慕斯自以为和蔼可亲的先开了口:“您是……?”
男人开口:“俺听说……你们要问俺们这死过的一姑娘?”
慕斯点头。心说我都白提醒了,这是问的有多刻意?
“你们……问她……做什么?”
“嗯……”慕斯故作思考:“是这样的,我们也算是侦探,前几日我们听说了这起九案子,觉得疑点颇多,才想来破解一番。”
男人的眼神似信非信。
“主要就是想,一个小姑娘无依无靠,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死在这荒山野岭的地方,怎么说……也得给人家一个清清白白的真相吧?”
男人闷头有些抽泣。
白鹤用手寸怼了慕斯一下,问:“他怎么了?”
慕斯笑而不语。
单纯的人,你只需要把只言片语当做是锦,加上天花乱坠的修饰,一副锦上添花就可得其信任。他们的世界里没有谎言,纷争不在,只有幼童一般的纯真无邪,说难听点,愚蠢可笑。所以去夺得一个孩子的信任,何其简单?
男人抬起头,面容尽是沧桑,他的声音沙哑。
“……你们问我吧,我都知道,只要你们能查出来,我都告诉你们!”
慕斯推了推眼镜,说:“那就……全都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