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月里,温风拂过京都莲湖,泛起片片涟漪,柳枝在空中摇曳,小雨过后的晴天清新让人心旷神怡。从林中飞来的五彩蜻蜓穿过繁荣的闹市,带去点点宁静。停下心来,你可以听见清脆的蝉鸣,还有蛙鸣。
白槿身着一套白衣,坐在院中石亭中,洁白的内衫上绣的是一片银杏叶片,罗杉外袍上绣的是一只白鹤,泛着微光的银线在阳光下耀眼,那白鹤更是显得栩栩如生。白槿半扎半散着发丝,别着一支精美的木簪,精细而低调,为整体添上了一丝优雅朴实。
男子端正地坐在石凳上,抬起书端起了面前刚刚沏好的茶,还冒着袅袅白雾,男子吹了吹茶面,层层涟漪在上面泛起一圈圈的波纹。待茶凉了些男子品了一小口,及而又放下,刚好接到消息的侍从小荷跑来。
“主子,将军府派来的马车已经到了。”
白槿点点头,扶袖起身出了院子。的确是将军府的马车,气势就在面上摆着。驾车的是一个孩子大概也就不到15岁,带着一个黑色的面具遮住了整一张脸,透过灰色的衣领白槿还可以看到苍白的脖颈上的疤痕,驾车的手背上也是伤疤累累。对此也知道些什么,这个孩子应该是李严闫的暗卫。
“白公子,路上出了点小事,耽搁了些许时间,都是小的错。”从车前有一个弓着腰的男人小步跑到白槿的面前拜了又拜。
“袁公公莫许多礼。”白槿作揖。
“咚咚”坐在马车里的人敲了敲木箱发出闷闷的响声。
袁公公讪笑道:“白公子上车吧。”
于是白槿进了车厢。车厢空间很大里面温着幽香,在位子上有一位板着脸看文书的男人,是李严闫。穿着和昨天不太一样但都是黑色,只是衣领上的绣换了个模样。
白槿坐在他旁边还可以嗅见男人身上的兰香。看着李严闫白槿只觉得可惜,明明才十八九岁行为打扮却比书院里的教书先生还要古板。
还我那个一逗就脸红,一欺负就哭的小可爱!
感受到白槿幽怨的目光,李严闫放下文书,转过脑袋看他语气平静的像是万年古井的水面,是真一点波澜也没有:“何事?”
“在下只是好奇,这几年将军到底在边疆经历了什么。”
变化这么大。
“无非是上战场保卫边疆罢了,还有什么疑问吗。”
“将军接着忙吧”白槿尬笑着。
“我不喜欢你自称‘在下’,也不喜欢你称我为‘将军’,白兄。”李严闫说完便又打开文书看了起来。
不称将军称什么,还像原来叫小闫儿?白槿相信只要他这么叫了他会直接去世的。
白槿靠近李严闫半边身子倚在他的身上轻声问:“那我该唤你什么?李公子?严闫?闫儿?还是故玄?”
故玄是李严闫的字,一旁人是唤不得的,还记得刚认识李严闫的时候,因为白家与李家的主子是多年的好友,于是便允许白槿在李府胡闹。
白槿趴在李府的院墙上对院子里还是个团子的李严闫各种逗他。
“小故玄。”
“你不可以叫我的字!”
“为什么啊?”
“只有家人妻儿才可以这么称字。你又不是我的家人,你不许叫我的字。”李团子在墙下皱着眉头大声说。
白槿坐起来,晃着两条腿摇着脑袋瞎唱着。
“故玄小,小故玄。故玄特别爱哭泣,活像一个小闺女。”白槿哈哈笑着。
李团子被气的不行,脸憋的通红放声大哭出来:“你这个坏蛋!我不和你说话!我要找母亲,呜呜呜。”
当然这是七年前的李严闫,是不是很可爱,但是七年后的李严闫听到这两个字是只是颤抖了下睫毛说句:“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