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美延抱着司浔翻找出来的换洗衣物和新浴巾以及洗漱用品进了浴室。
外面正在下雪,成片成片的雪花飘飘扬扬落下,覆在周围大大小小的建筑上,大地一片银装素裹,白雪皑皑。
司浔打开暖气。
再过几天就是冬至了啊。
司浔坐在摇椅上,神情恍惚,黑王蛇身体冰凉,正乖巧地绕着它的手腕,汲取着暖意。
司浔“给你取个名字吧。”
似是听懂了司浔说的话,黑王蛇吐着信子,爬到她的小臂。
司浔“黑环?”
这么黑,盘着手腕的时候像戴着个手环似的,叫黑环再合适不过了。
司浔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摸了摸黑环的鳞片。
赵美延推开浴室的门走出来时看见的就是这副场景。
眉目如画的少女坐在摇椅上,神色平静,眼神没有落点,似是在走神,莹润冷白的手上盘着一条嘶嘶吐信的黑蛇,黑白相交,分外惹眼突出。
她无端觉得,这样的司浔,很落寞,也很孤寂。
擦拭着头发的手一顿,赵美延有些茫然。
最近她每次见到司浔,都会忍不住看着对方发呆。
这是什么状况?
赵美延“司浔。”
赵美延抿了抿唇,声音放得很轻:
赵美延“有电吹风吗?”
司浔的眼神赫然就有了焦距,她偏头,说了一句“有”。
赵美延坐在桌前,有些心不在焉地吹着头发。
方才的一幕像是在她的脑海里生了根,怎样都挥之不去,这种感觉前所未有,陌生得让她有点焦虑,她不喜欢这种被情绪掌控的感觉。
司浔把黑王蛇放回恒温箱里,鼻间嗅到一股和她身上一样的味道。
是她常用的樱花味沐浴乳和洗发水的味道,清新甜美,带着一股淡淡的馨香,很好闻。
还有一股茉莉花的香味,这是她的身体乳,她刚才把它给赵美延了。
防疫人员上门给两人做完核酸后,眼下便有一个问题,就是一会儿她和赵美延怎么睡觉。
目光瞥向一旁的单人床,司浔突然觉得有点头疼。
一起睡是不可能的。
先不说单人床的大小只能容纳下一个正常睡姿的人,就算它能睡两个人,司浔也决计不会和赵美延一起睡。
司浔“前辈困了吗?”
因为在走神,赵美延没有注意到司浔对她的称谓变了回去。
赵美延“我....有点吧。”
司浔“那先睡吧。”
赵美延“那你呢?”
赵美延问她。
司浔“我不困,今天睡了很久。”
司浔“您先睡吧。”
司浔朝她笑了笑,随手从桌上抽出一本书。
赵美延“你不会是....不敢和我一起睡吧?”
赵美延一勾唇角,好整以暇地看着司浔。
司浔“没有,你多想了。”
司浔“睡觉不能说话,嘘。”
头晕脑胀,这书司浔压根看不下去,也不想说话,身体一阵不适,遂她试图让赵美延睡觉。
赵美延拨开垂落在肩膀上的发丝,好笑地瞥了眼司浔,躺了下来。
赵美延“那....好吧,晚安。”
声音模模糊糊的,带着倦意,司浔轻轻地合上书,也说了一句:
司浔“晚安。”
枕头上有司浔发间的香味,是赵美延今天和司浔额头贴额头时闻过的,和她今晚用的洗发水的味道一样。
而枕头上的气味要淡一些,闻着让人心安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