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院观察”是我这些天听老爸说过最多的话,原本的四口之家现在就只有我住在家里,看着别人家张灯结彩,我不禁有些羡慕。
今天把冻的饺子煮了一些,我提着饭盒,在病房外与老爸说着,从门玻璃看向病房内,老妈就坐在床上低着头,原本时尚的她仿佛一下子从二十多岁变成了五十多岁,光是看着老爸越发难看的脸色我就知道老妈的状态并不好。
我明明已经二十一了,却不知道怎么能帮到老爸,寒假过后我还要上大学,而年假过后,老爸也要上班,这也是现如今家里的唯一经济来源了。
河堤旁拉起了警戒线,河提上的雪也开始越积越厚,我时常会站在警戒线外独自发呆,幻想着如果,思考着以后,今天的天气不错,太阳让这个寒冷的冬天少了些悲伤,刺眼的阳光让我撇开眼睛,看到了一个把头发盘成丸子球的女孩走了过来。
马尾弄得脖子微微发痒,柳心从衣兜里掏出头绳,把头发扎成了丸子头,她远远地看向河堤的方向,亮眼的警戒线让她起了好奇心,一步步向河提走去。
“那孩子在这里没的?”柳心心里想着。
李然看着那女孩一步步走过来,站在自己不远处的警戒线外,她长的很精致可人,加上那个丸子头让李然有一瞬间失神,她好像并没有发现自己,只是瞪大的眼睛看向河堤下早已冻结实的冰窟窿。
“……你是?”李然莫名的想要靠近一些,他走了过去问道。
“啊?……哦,不准靠近是吗?对不起。”女孩有些入神,好像被自己吓了一跳,说完,随即转身要离开。
“啊,没,我不是警察,也没资格赶人……额,我叫李然,你……来这做什么?”李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自我介绍起来,随即近距离的看到了女孩的样貌让他心跳更快了。
“哦,没什么,我……叫杨柳心,听说有个孩子落水去世了,我出来买零食,好奇过来看看。”女孩看着他,有些犹豫又感觉有些冷漠的回答道。
“……是啊,没了,掉到冰窟窿里……一下子什么都没了。”李然低着头,心情复杂。
“这种事太可怕了,也怪那孩子家人,那么小都不看管好吗。”女孩不再离开了,而是继续看着河堤回到。
“……你说得对,他的家人有罪,居然让孩子晚上跑出去半小时都没发现。”李然又抬起头,不想流泪。
“啊?你知道好详细啊,你是那孩子家的邻居吗?”女孩突然看向自己问道。
“……啊,没,我是……那去世孩子的哥哥,那孩子叫李果,是我的责任,没看管好他。”李然一脸自责的低着头,随后说道。
“啊!我不知道啊,对不起啊,我话太多了。”女孩突然不知所措开始道歉。
“不用,你说的都对,就是我和爸妈的疏忽才会让我弟弟被冰河吞掉的……我的错。”李然捂住了眼睛,明明不想回忆的。
“被乌龟吞掉吗……你也别太难过了。”女孩小声地说完,随后转身要走,但突然被李然拉住了。
李然惊讶地瞪大眼睛看着女孩,他死死地抓住女孩的手腕,感觉浑身都在发抖。
“你……你干什么?!” 柳心有些惊慌,她想挣脱可力气不够。
“乌龟?!你从哪听说的?!”李然几乎是喊出来的。
“啊?你有毛病吗?……我是听我哥说的,他说这条河像只乌龟而已!我只是随口一说!”柳心有些生气,她也回应喊道。
李然仿佛突然断了魂一样,他松开了女孩的手,随后低着头站在原地。
柳心揉了揉手腕,随后撇了李然一眼快步离开了。
不知谁家放的鞭炮让李然回过神来,他大口的喘着气,思考着一个可怕的事。
我弟弟的死真的是意外吗…… 乌龟这件事除了我和家人外没人知道,那个叫杨柳心的……她怎么会提到乌龟呢?她为什么要说北镇的河像乌龟呢?正常人会把北镇的河联想成乌龟吗?她哥哥说的,他哥哥是谁?难不成会有这样的巧合!?
目光缓缓看向小区单元门前的雪堆,李然走了过去,他仿佛在寻找着什么真相,用手用力挖着,越来越快。
突然,一个乌龟被冻住的尸体被挖了出来,李然看着手里的乌龟,仿佛遭到了晴天霹雳,一屁股坐在了雪地上。
他流着泪低声地笑着,一个已经把乌龟埋进雪堆的孩子还怎么可能跑到河边去把乌龟丢到水里,虽然他很淘气,但一向听话的李果绝不可能独自一人晚上跑到河堤玩,这样一来,就只有一种可能,我弟弟他被人丢到冰窟窿里,恶意害死了……
李然这样想着,如释重负又如遭雷击,他终于知道不是因为自己的话害死了弟弟,但也知道了自己的弟弟在那时有多害怕无助。
仿佛又找到了方向,李然站起身,重新将乌龟埋了回去,随后望向那女孩消失的方向……
“杨柳心是吧。”回想着那女孩漂亮的脸,但却越发的厌恶。
“小果,哥会为你报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