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不想吃药,太苦了。”
我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我真的不喜欢吃药,我已经吃了太多年的药了,吃够了。
“可是若晗,你在发烧。”他苦口婆心地对我讲,但我并不想听话。
“这是我的免疫系统在打架升级,我不能作弊。”
“可是……”
他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我堵住。
“哥哥,你陪着我吧。你陪着我,我开心,它们也能快点打赢,好不好?”
耿如年看着我,我也看着他,僵持了好一会,终于还是他先妥协了。
“那我去给你倒杯水。”
“好。”
喝了水,我开始有些昏沉,但依旧紧紧握着耿如年的手,一刻也不曾撒开。
我迷迷糊糊,将要睡着,忽然觉得他在挣脱我的手,我有些气,却不想说话,只是抓得更用力一些。
过了一会,他凑到我的耳边,温声细语地说:“若晗,我不走,我只是去换个毛巾。”
“不,不行,不能走。”
我猜,他肯定是觉得我烧糊涂了,其实我清醒得很。
“若晗,你烧的太厉害了,我去帮你换个毛巾,很快就回来。”
他说话温温柔柔的,像羽毛一样轻飘飘地落在我的耳廓里。
可我说过了,他不能走,无论去做什么都不可以,但他还是在挣脱我的手。
他不听我的话,我很生气,我要他听话,我该怎么让他听话呢?
再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我浑身酸痛的醒来,手脚被绑了起来,就像我当初在疗养院一样,一旦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有可能会伤害到别人的时候,那些护工就会用皮带把我和床绑在一起,绑的紧紧的,以免我挣开。
看来,我昨晚发疯了。
我坐起来,倚着床板,试图回忆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却一无所获。
“你醒了?”
我闻声望去,是耿如年从浴室走出来,他手腕上包着纱布,应该,是我弄的吧。
我敛下眸子,有些愧疚。
“对不起。”
“苏医生说最好不要挪动你,所以就让一直待在我这了。”他没回应我那句话,只是走到床前,替我松绑,“我绑的有些紧,因为昨晚怕你伤到自己,后来我把你打晕了,现在头痛吗?”
我活动了一下手腕,摇了摇头。
他笑一笑,指了指旁边的桌子:“饿吗?那边桌子上有吃的。”
我没有看,继续摇了摇头。
“哥哥,我昨晚是不是很可怕,是不是像个疯子,是不是吓到你了?”
我想过会在他面前发病,可至少不应该是昨天。
听见他轻轻叹了口气,我低下了头去,看来他有些介意。
有些事发生了,就得用更多的事情去弥补,我得好好想一想。
“没有。”他突然出声。
“什么?”我震惊地看着他,我有些没太明白他的意思。
“虽然的确很可怕,但还好,你没有吓到我,你只是生病了,你并不是疯子。”
我看着他,试图从他的眼神里看到哪怕一丝丝的虚伪,可是没有,他的眼神纯粹得像一块水晶。
他和那些人,完全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