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藏在后面,一句话也没说,只是轻轻拽了拽耿如年的衣袖,想让他别和耿岚桥对着干。
耿如年感受到了我的动作,他没有回头看我,只是轻轻地推开了我的手,拒绝了我的提议。
结局可想而知,耿如年挨了一顿打,而我站在旁边,观看了整个过程。
耿岚桥走后,耿如年被关回了房间,禁闭三天,除了送饭换药的阿姨,谁也不许去看他。
回到房间,我冲了个澡,把自己丢在床上,给夏铮发了条信息:谢谢你的情报。
夏铮:别忘了你的事。
我:不会。
关掉手机,我盯着天花板发起了呆。
耿岚桥用皮带抽打耿如年的场景,让我突然想起妈妈出车祸的前一天,她大概就是用那样一根黑色的皮带,勒住了我的脖子。
她把我抵在墙上,看着我痛苦地挣扎,看憋的紫红的脸旁难以控制地从眼角溢出一两滴液体。
我有些眼前发黑,意识开始变得模糊,可我的脑海里却全是妈妈那张美丽的脸,她脸上是因疯狂而感到的畅快,仿佛我一死掉,她就能解脱了一样。
可我最后还是没有死掉,我是被她救醒的,她给我做人工呼吸,做心肺复苏。
醒来时,我的胸口生疼,我知道,那是我的肋骨断掉了。
看到我醒过来,她又哭了,抱着我不停地喊我宝贝,给我道歉,说我是她最珍贵的东西,她只爱我。
她抱得很紧,让我喘不过气。
她总是这样的,她说她爱我,却想我死,可是又舍不得我死。
凌晨一点半,我敲开了隔壁耿如年的阳台门。
耿如年的面色有些白,嘴唇更是没有血色,他身上是宽松的睡衣,我甚至可以看到他锁骨下方的瘀痕,暗红色的一道,在他白皙的皮肤上格外醒目。
看到我的时候,耿如年吓得差点说不出话来。
“若晗,你,你怎么在阳台上啊?”
“你的房间被上了锁,我打不开它,就从阳台上跳过来了。”我把手里的塑料袋拎到耿如年面前晃了晃,“这是白天我去药店买的药膏,听店员姐姐说这个特别管用,她还教了我怎么涂,我帮哥哥涂一下吧,可以吗?。”
最后的话我说的很轻,带着恳求,今天的事怎么说也是因我而起,就算耿如年因此对我生气,也是情有可原。
不过,他好像并没有在意我手上的药膏,反倒是关注了另外一件事情。
“你从阳台跳过来的?”
他的样子看上去很紧张,我不太明白,呆呆地点了点头,我说:“是啊,很近的,我一下就跳过来了。”
我和他同住在三楼,他就住在我隔壁,中间隔着不过两米半的距离,跳过来轻轻松松的事情。
他想说什么,可是张了张嘴,却像是想起什么,又咽了回去,最后他开口说道:“以后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事,这里是三楼,摔下去会受伤的。”
我没反驳,听话地点了点头。
耿如年把我带进屋里,这是我第一次进他的房间。
简单整洁,这是它给我的第一印象。
房间的书桌上有一张他和白思芮的照片,那大概是耿如年五六岁的时候吧,他们笑得很开心,像吃了甜蜜一样。
白思芮是耿如年的妈妈,耿岚桥的妻子,是我名义上的母亲。
我不是白思芮与耿岚桥的孩子,同样的,耿如年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