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钟后,鹤堂过来了。医生在ICU外和鹤堂说九良并不想他来,叫他小心说话些。鹤堂听完,心里特别不是滋味。他进去的时候,九良正醒着,他感觉到有人进来了,然后才反应过来可能是孟鹤堂过来了。感觉到孟鹤堂拉起自己的手时,他条件反射的想把手收回来,孟鹤堂却先开了口。
“九良,我知道你恨我,先别激动好吗?我错了,真的错了,那天我看见你脸上全是血真的很害怕,我坐在抢救室外面想了很多,才发现我彻头彻尾的错了。以后真的不会这样了,我不会再让你受伤了。”说来也有些好笑,明明是自己把他变成这样的,还口口声声的说要保护他。
周九良听完,在心里暗自苦笑了一下:孟鹤堂呀孟鹤堂,你早干嘛去了。
想着,九良缓缓抬手摘下了氧气罩,断断续续的说:“孟鹤堂,你没错,你有公司,有老婆,有生意伙伴,我…什么都给…给不了你,何必再纠缠在我一个人身上呢?我眼睛看不见的那一刻,好疼,从楼上掉下来的,很疼,但你看见我以后呢?按着我,那么盯着我,我吐血了,你都那么绝情,我怎…敢在相信你呀!”“九良,带好,别说了,对不起。”
他看见九良身子在微微颤抖,不一会儿眼睛上蒙着的纱布就渗出了点点血迹,“九良,别哭,我去叫医生好不好,你纱布上渗血了。”
不一会功夫,医生来了,鹤堂也跟着进去了,医生一进来就开始忙活。小心翼翼地剪开九良的纱布,这是鹤堂第一次看见九良的眼睛,整个眼部凹进去,刀口已经长好了,很难看,眼皮也被切掉了一块,中间原是眼球的位置正渗着血,医生让鹤堂按住他胳膊避免他乱动。其实不按住也没事,他现在只有胳膊有知觉,但也根本抬不起来。医生先把氧气罩摘下来,跟鹤堂说避免他一会疼得时候想叫叫不出来。说罢,医生将一个棉球轻轻的在伤口处拭了一下,又快速的上好药,又把新的纱布盖上了。简单交代几句就走了。
鹤堂刚才目睹了全过程,那伤口一看就知道有多疼,真不知道他当时是怎么忍过来的。“你…能先出去一下吗?我想一个人静静。”“好吧!”鹤堂把医生留下的毛巾拿过来给他擦了擦汗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