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去十分钟左右,医生就出来了。“您是周九良家属吗?”“是的。”“刚刚我们给他做了一下检查,失血太多了,他之前是有受伤吗?”“有,从五楼掉下来了,内脏都伤到了。”“眼睛里的剪子捅到神经了,拔的话风险很大,需要您签一下病危通知书。”“这…这么严重吗?”“我们会尽全力抢救的,但病人求生欲望不足,希望您做好准备。”“好,拜托了,一定得救活他。”鹤堂哆哆嗦嗦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五个小时候后,医生出来了,双眼通红的鹤堂碰上心力憔悴的医生,“现在没什么大事了,还在昏迷。少的话几个星期,多的话几年都有可能。”“医生,他还有多久?”“病人求生欲望不足,那当然是越快醒来越好,只是这眼睛,我们尽力了,虽然救活了,但以后站不起来了,内脏里稀碎,说白了就是废了。还请您做好病人的心理工作。”“好…活着就好…谢谢您。”
鹤堂换好无菌服就走到了ICU里,看着躺在床上的九良,浑身上下被插满了代表着生命体征的管子和仪器。鹤堂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醒来的九良。他还没到而立之年,身体就遭受了这么大的不幸,以后连站也站不起来了,都是因为自己: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他也不会喝醉酒,就不会从阳台上掉下去;不是因为他,九良眼睛又怎会这样。他亲手将一个活生生的,阳光明媚的孩子毁了,一步步的将他逼上了绝路。
三四个月后,九良醒了,眼前一片漆黑,他勉强动了动脑袋,钻心的疼。他又看不见 带着氧气罩也说不出话,顿时陷入了无边的恐惧中,这时来看九良情况的医生来了,看见九良醒了就赶紧进去,轻轻的按着了九良的身体,说:“你醒了,都睡了一整个夏天了,先别动我把孟鹤堂叫过来好吗?”九良听见孟鹤堂三个字全身都在发抖,也不住的摇头,但医生可没听他的话,打电话把孟鹤堂叫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