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两天后，

　　“小姐，我刚刚出去拿东西的时候听见那边有些人在嚼舌根，倒是有些有趣的，小姐听么？”“什么事啊，说说吧。”“就是我听见如夫人的娘家也就是翰林院掌院学士府的二小姐（庶女）嫁给那礼部尚书做妾。”

　　听到这句话，笒倾差点把茶水喷出来，赶忙拿了帕子捂着嘴，半晌才问道：“什么？你确定你没听错？那礼部尚书今年都快五十了，孙子孙女都有了，还要娶个妾？应该是他的次子吧？”“不是，小姐，奴婢问了，就是尚书大人本人，听说，是那边的夫人做的主呢，学士大人什么也没说。”

　　听了这段“奇闻”，笒倾不由的开始盘算：自己也是庶女，身份还极为的卑微，以后的婚事自己那个父亲想必也不会做什么主的，就看程夫人怎么安排了。自己也不求能嫁到什么高门大院里，但是万一自己像那个学士府的庶女一般嫁给那么的个老头子做妾，笒倾是肯定不愿意的。但是若是倒时候程夫人就怎么决定了，自己又能如何？所以她决定了，自己不能坐以待毙，至少也要为自己争取一下吧？

　　研殒绝对不会想到自己一句八卦的话居然会让自家小姐改变自己的生活态度，以前的笒倾只觉得能安安静静过好当下就好，别无所求。但是如今听见那个学士府的二小姐的悲剧后，知道了如果你自己不为自己努力的话，自己的人生就要别人来做决定的了。

　　想通了之后，笒倾就连忙梳洗一番，往程夫人的素清堂走来，程夫人是个喜欢安静的，所以规定了，这些庶子庶女们都不用来请安，只需在春节中秋端午重阳这些节日或生辰时来请个安就是了。笒倾见到了程夫人，程夫人笑吟吟地道：“今儿怎么来了，好一段时间没见到你来请安了。”“是啊，母亲对我们真的是好，允许我们偶尔偷个懒，可以多睡会呢。”

　　笒倾说道：“不知道太太听说了吗，那边的二小姐嫁给那尚书爷的事儿？”“听说了，只不过又不是我们家的事儿，只是可惜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给了那近五旬的尚书爷，那边的夫人也是狠心点了。”

　　笒倾顺水推舟地道：“女儿也是庶女，以后的婚事也是母亲您做主的，虽说女儿知道母亲是不会如此狠心，但是毕竟对于女儿家来说，婚事就等于是二次投胎啊。”程夫人也不是个傻子，在笒倾引出话题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她的意图。

　　于是也道：“我也不是个糊涂人，也不会轻易下决定，但是你也知道你是庶女，我也不敢保证你父亲会给你许什么样的人家。毕竟你父亲做的决定我也不好多说什么。”

　　这句话笒倾也是想到了，自己又不是程夫人的棋子，对她没有什么用，程夫人又怎么会冒着和侯爷离心的危险帮她说话呢，除非，自己是个很重要的人物，对程夫人有所帮助，这样恐怕程夫人才会帮她的吧。

　　于是，笒倾道：“我也知道最近母亲的心事，身为正妻，府邸里却是妾室们理事，说出去，总是于母亲的面子不好的。”程夫人的嘴角提了提，形成了一抹浅笑，道：“你这话倒是没错，所以你有什么办法么。”

　　“办法倒是有的，只是…”“没事，你若是能帮我，就也算我欠你个人情，以后有什么事我自然会帮你。”这话倒是吓着笒倾了：“母亲这话严重了，女儿只不过是希望以后父亲给我说亲事时能慎重些，若是人家不好的，母亲能帮女儿说句话。”“那这个你放心，我自然是会尽力的。”

　　既然有这句话的保证，笒倾也不再隐瞒，道：“这个法子我也要看看适不适合母亲您，不如这样，我先问母亲几个问题，母亲一定要如实回答。”“嗯，你说。”“首先，如夫人说母亲用府里官中的钱放高利贷来补贴国公府的家用可是真的？”

　　“自然不是。”“我也猜到了，国公府是什么地方？再怎么样，也是个正正经经的国公府不是，况且论家底来说，侯府也不一定比得上国公府的。”“就是这个理的，我也说过很多遍的，但是侯爷不知为什么就是不听。”程夫人苦着脸道。“哎哟喂，母亲，你这话我们自个儿说说就好，您说给父亲听，这不是在变相的指责父亲没本事么？”程夫人恍然大悟，原来自己的夫君不是不懂，只是这话怪让侯爷听着不舒服的，才会生气的。

　　程夫人又问道：“那笒儿又有什么好办法么？”“办法倒是有的，只是有些麻烦我慢慢地说给母亲听。母亲可知以退为进？”“你说。”“如今父亲总是不到母亲这儿来，是因为每次来母亲这儿，母亲都和父亲谈不拢不是？每次来这让儿都是受气的，所以自然而然就不像来了。母亲准备些吃食，请父亲来，之后就示弱，表示自己确实做错了。”

　　说到这，看着程夫人有些着急了，于是道：“母亲别急，听我继续说。父亲心里已经认定了，您多说又有什么用？您还不如好好利用这点，好好认个错，这个疙瘩解开了之后，以后的事情就好办了不是。”程夫人想了想也对，继续道：“那接下来呢？”“然后母亲也不要急着拿回管家权，就先让如夫人管着，然后以母亲的手段，制造一点什么对主母不恭敬什么苛待嫡子嫡女的事情想必是很容易的吧？”这话程夫人倒是听懂了，又和笒倾说了几句之后笒倾就离开了。

　　等笒倾离开后，程夫人和吴嬷嬷说话，程夫人道：“我以前到是小看这个丫头了，只觉得是个胆小木讷的性子，谁知也是个聪明伶俐的。”“是啊，但是七小姐这法子是确实好的，若是七小姐能一直帮着太太，也就不用担心斗不过那边那两个了。”

　　“唉，你说的也是，但是就怕她一转眼就又去如忆楼或者安颜轩了。”“太太也不用怕，老奴会找人去看着的，再说了，不论如何，七小姐的婚事您做一半主不是？太太别怪奴婢多嘴，今儿小姐帮了太太，太太也该有些表示，老奴可是听说小姐那院子也不好，吃的穿的那个都不像个侯府的小姐。”

　　“嗯，你说的也是，不给点好处，人家又怎的会心甘情愿的帮我们做事呢？让人去把花园西北角的那个院子收拾出来，让七小姐搬过去吧，还有什么首饰衣裳，都按照三小姐四小姐的例子给。对了，和膳食房的人说说，不许亏待了，改天也让笒儿去幼安堂选几个服侍的吧。”吴嬷嬷福身应是，一一去做了。

　　这边笒倾前脚才刚刚进屋，后脚吴嬷嬷就到了，把刚刚程夫人的话说了一遍，又和笒倾说让她用过中饭后去幼安堂选几个自己的喜欢的丫鬟。笒倾连忙应是，亲自送了吴嬷嬷出门。